廖稷抬眸,瞧着蕭圳眼底的戲謔,偏了偏頭,看向窗外,語氣悠遠,「蕭統領,你到底是沒能看清事情的嚴重性。」
「大乾千百萬人,他們的性命,全在蕭統領的一念之間。」
「你當勸阻皇后,讓她勿造這場殺戮。」
「大乾若崩裂,可憐的只會是百姓。」廖稷迴轉眸光,看向蕭圳,面色平淡。
「下棋吧。」
同廖稷對視了一會,蕭圳笑的豪爽。
能坐上禁軍統領這個位置,他要是被廖稷幾句話影響了,才是真丟了蕭家的臉。
廖稷也沒惱,嘴角噙起閒適的笑意,似乎禁軍包圍詹國公府,不算什麼,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蕭統領既執念於下棋,那就下吧。」
「詹國公府枝葉繁盛,不是好動的。」廖稷瞧了瞧蕭圳,很隨意的開口。
「稷兒,蕭統領鮮少登門,該好好招待,你去將那副玉石棋盤取來。」
一直在一旁看着廖稷和蕭圳談話的吏部尚書,此刻出聲道。
「不勞廖二公子,你說個地,我讓他們去拿就好。」蕭圳笑眯眯,拍了拍身邊的御林衛,「去廖二公子房裏把棋盤找出來。」
「像暗閣,地道這些的,別遺漏了。」
「蕭圳,別太過了。」吏部尚書冷了臉。
「我只是不想麻煩主人家,怎麼就成過分了?」蕭圳滿臉不解。
「蕭統領,你隨意。」廖稷溫潤開口,眼底深處卻是陰寒之色,他垂眸思索着脫身之法。
是他們沒料想到皇后會這麼瘋狂,此事之後,他要讓皇后知道,世家凝聚的力量,不是她能撼動的。
這個皇帝不行,他們就換一個。
皇帝換了,皇后還能是皇后?
「母后。」
李朝把嘴伸過去,示意擦擦,朝陸璃笑的眼睛眯成了月牙。
午飯陸璃一個月都難得陪他用一次,更別說餵他吃了。
小孩子對母親都是依賴親近的。
李朝自然希望陸璃能多陪陪他,抱抱他。
陸璃摸了摸兒子的小臉,太師不止一次誇過李朝聰明,極有悟性。
腦子靈活,眼睛滴溜溜一轉,準是起了主意。
年紀幼小,可卻鬼精鬼精的,一出手,往往叫人防不勝防。
唐太師鬍子讓他扯了不知道多少根。
把人抱進懷裏,陸璃捏了捏他的鼻子,「朝兒,爹爹回來了,母后也能有時間看着你了,太師說,你調皮的很。」
李朝吞咽着嘴裏的飯,摟抱着陸璃,對大人的話,他似懂非懂。
用清澈的眸子看着陸璃,李朝吧唧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親完,他把頭埋在陸璃懷裏,偷瞧陸璃的面色。
母后不喜歡他太親昵的舉動。
這是陸璃給李朝的認知。
瞧着他這般小心翼翼的動作,陸璃心裏一酸,才多大,她就讓他學會了察言觀色。
「今日太師不授課,一會,母后帶朝兒去放紙鳶。」
摸着李朝的小腦袋,陸璃語氣輕柔。
宮外形勢緊張,宮裏,卻是罕見的溫馨。
從城門策馬而入的李易,直奔詹國公府。
那邊廖稷和吏部尚書對視,準備強行衝出去。
蕭圳這明顯是拖住他們,要麼是外面發生了大事,要麼就是在等什麼人。
無論是那一種,他們都不能再坐等了。
蕭圳自然是看出了兩人的意圖,這是篤定自己不會一刀剁了他們的頭啊。
「廖尚書,可別讓我難做。」蕭圳抽出了佩劍,整個人由懶散剎那鋒利,「我帶這麼多人來同你下棋,客人未走,主人卻要離開,算怎麼回事呢。」
「你若想大乾震盪,盡可出手。」
廖稷冷了聲,徑直往外走,應付到現在,他已經沒耐心再耗了。
蕭圳微抬眸,握住劍柄,就朝廖稷刺去。
老子跟你客客氣氣不要,那就跪着吧。
沒想到蕭圳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