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會了,父皇還要再把朕當傻子嗎!」
皇帝咆哮一聲,劍朝太上皇揮去。
但下一秒,他的手腕被抓住。
「皇上,還請冷靜。」
襄吾衛統領奪過皇帝手上的劍。
「冷靜?」
皇帝仰天大笑,眼神驀地陰厲,「怪朕太仁慈,早在一開始,就應該將你們這些居心叵測之徒殺個乾淨!」
「父皇,朕被史書唾棄,你也別想好過!」
「復位?」
「等着瞧吧!」
皇帝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眼裏充斥着瘋狂。
太上皇看着他,眸子越來越平靜。
「送皇上回去。」
「父皇,你做的那些事,朕會讓天下皆知!」
「史書上,我看你如何洗白!」
皇帝的怒罵聲漸漸遠去。
「太上皇為何不同皇上解釋,綏安縣之事,並非我們所為。」
襄吾衛統領看了看太上皇,低聲開口。
「他現在已經癲狂了,無論朕說什麼,他都不會信。」
太上皇起身走至窗前,面色淡漠,「綏安縣之事,得有人扛。」
「需儘早平息民憤。」
「皇帝暴虐,嗜殺成性,即日起,幽禁乾華宮。」
「駐軍濫殺無辜,罪惡滔天,着襄吾衛緝拿。」
「往東衛司去一趟,把周攀和周圭帶出來。」太上皇不急不緩的說道。
襄吾衛統領抱了抱拳,領命離開。
看着大亮的天色,太上皇眯了眯眼,真是出人意料,他楚國竟潛藏了如此檮杌。
心計之深,讓人寒毛倒豎。
但只要不是蘇家之子,這帝位,就依舊是他楚氏的。
可惜一妄大師至今未醒,蘇閒才是最大的禍患啊。
太上皇眼裏閃過殺機。
「去把襄瑜帶回來。」
太上皇朝一旁侍立的太監開口。
「相爺,如你所料,皇上讓軟禁了。」
「再有一刻,駐軍屠城的事,就會傳遍建安。」
密衛稟道,停了片刻,他抬起頭,「司劍跑了,不止他,盛家、豐家、翁府都沒了人影。」
「我們潛進東衛司,但並沒找到周攀、周圭。」
右相眉心一蹙,「短短時間,這麼多人消失,你們就沒察覺?」
密衛低了頭,「暗中監視的人,都讓殺了,建安另潛伏着一股勢力。」
「應是與司劍有關。」
「司劍?」
右相捏住剛長出的嫩芽,眸子微斂「讓溱國那邊儘快回信過來。」
「我倒要看看,他是何許人。」
「全力追蹤,不留活口。」右相緩緩吐字。
密衛躬身退下。
薑是老的辣,皇帝的頑抗,分分鐘就被瓦解,一系列的行動未開始,就已消彌。
他現在寄希望於李易,盼着他撥亂反正,扭轉乾坤,卻不知道,李易銀子都不帶拿的跑了。
隨着消息傳開,建安沸騰了。
「都,都殺了?」
所有人瞪大了眼,不敢置信。
「那可是一城人啊!」
「一城啊!」
「竟然,竟然都屠了」
眾人嘴唇抖動着,只覺得寒意不斷湧來,一個個跌坐在地上。
入目所見,化成了鋪天蓋地的血色。
這一刻,百姓心裏對楚氏再沒了歸屬感。
心裏的依託,坍塌了。
腳下的土地,是那麼濕重,可怕。
「婦孺何罪,他們何罪!」
有人嚎啕大哭。
「暴君當道,沒活路了。」有人爬起來,又哭又笑。
「都別傻愣着了,趕緊收拾東西走啊,下一個屠的就是建安!」
有人嘶吼。
眾人下意識的跟着跑。
「不必驚慌,太上皇出了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