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不管是營帳內,還是外面,都亂作一團。
眾人見周副將和裘副將打了起來,面面相望,都一臉懵逼。
這兩人,沒聽說有過節啊。
難道將軍真是裘副將謀害的?
想到這兩日軍中的流言,眾人抿了抿嘴角,在原地停住了,並沒有過去支援。
一槍將周夷拍倒在地,裘常把他提了起來,「就這般急不可耐?」
「那個人究竟許了你什麼好處,能讓你把這麼多年的情誼拿去餵狗!」
「將周副將押下去,嚴加看管,任何人不得靠近!」
裘常將周夷扔到一邊,冷聲道。
親衛當即上前,從裘常身邊走過的那刻,一個親衛猛的掏出匕首刺了過去。
儘管反應極快,但猝不及防下,裘常還是被劃傷了腹部。
「副將!」
其他親衛見狀,立馬上前,把裘常護在身後。
此時,周夷的人打了進來。
在衛兵的攙扶下,周夷從地上起來,「裘常謀害將軍,同假蘇閒勾結,拿下。」
「其親衛,就地格殺。」
「傳令全軍,即刻回返!」
周夷語落,數十把染血的長矛指向裘常。
就在雙方激鬥的難分難捨,營帳被人從外挑開。
看着圍上來的周家軍,周夷眉頭蹙起。
「你們是要隨裘常一同投敵?」
「我從不知,你也能這般面不改色的對人進行污衊。」
「周夷,還要繼續下去嗎?」
周逄齊從周家軍分開的路走出。
「將軍?!」
見到周逄齊,周夷又驚又喜,扔掉刀,就要上前。
周逄齊伸出手,周家軍將大棒遞了過去。
「將軍,我」
周逄齊一棒揮向周夷,將人打的撲在地上。
又是一棒,重重打在周夷脊樑上。
「你從軍也不是一兩日了,為何,為何就背棄了初心!」
周逄齊腮幫子高鼓,一棒比一棒狠。
周夷手抓着地,竭力想爬起來,但不斷落下的大棒,打的他動彈不得。
「將軍,我只是心繫你的安危」
周夷虛弱的吐字。
周逄齊閉了閉眼,眼裏的情緒漸漸消散,一棒打的周夷噴出血。
「右相是許了你什麼?」
「對他,你又知道多少?」
「數十萬的百姓慘遭屠戮,你是一個將軍啊!」
周夷看着周逄齊,伸出手,嘴唇蠕動着,「大哥,對不起」
「是我負了周家軍」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狡辯的必要了。
「一步錯,步步錯,我也想回頭,可無路可走啊。」
周夷眸子漸漸渙散,最開始他只是賣右相臉面,幫他解決些小事,誰知他設下圈套,等自己回過神,已經和溱國密不可分了。
通敵是大罪,誅滿門,除了聽令右相,他別無他選。
將袖劍轉到手心,周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捅進了心口,他的妻兒被右相帶走了,大軍里,每處皆有右相的人,吐露一個字,她們就活不了。
「解下他身上的盔甲。」
周逄齊背微微佝僂了下去,目光從周夷臉上移開,他緩步走向裘常。
咻的一聲,幾支箭矢打破寂靜,朝周逄齊飛射而去。
早就等着的李易,提刀砍落箭矢。
另一邊,周攀領着護衛一槍將射箭之人的腦袋砸開。
衛兵剛有異動,就被埋伏好的護衛一一割了喉。
血腥味瀰漫在每個人鼻子間。
周家軍握着長槍,就在原地站着,目不斜視,直直望向周逄齊,等待他的命令,
主帥在,軍心就亂不了。
「殺!」
周逄齊抬起眸,看向三十米處站着的參將,淡淡吐字。
這一場清洗,足足持續了半刻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