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弟你來了就好,來了就好。」朱嘯川見蕭辰不吭聲,只得先行開口,說了一句不咸不淡的話作為開場白。
「朱侯爺,小弟直被大傢伙誤會得如此之深嗎?」蕭辰一聲長嘆,多少無奈。
「蕭老弟你忝為封疆大吏,本就樹大招風,有些謠言誤會的,也屬正常。」朱嘯川也只得恁地說。
「那林東陽大人落到這般田地,可也正常不的?」蕭辰問道。
「唉……這好久不見,一見面蕭老弟你就問老哥哥這戳心窩子的話!」朱嘯川苦笑,「這也只能說東陽他平時行事不謹,辜負皇恩,貪贓枉法,胡作非為,才招致大禍臨頭。」
「還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蕭辰冷笑。
「蕭老弟啊,都是明白人,何必說這種話呢?」朱嘯川嘆了口氣道,「你大概還有所不知,前兩天岷州郡總督王如海也被解至京城,這會兒正在錦衣衛詔獄裏關着候審呢。」
「噢?王如海才上任不到兩年也……貪贓枉法了?」蕭辰心說獨孤先生真是料事如神啊,果然被他給料中了!
皇上收拾林東陽,卻也真不是針對李世,而是給兩個兒子每人都賞了個大耳光!眾所周知,岷州郡總督王如海是李豐保薦的……
江東郡富庶繁華,號稱天下第二郡,只排在江南郡之後,岷州郡雖然相對落後一些,但幅員遼闊,而且戰略位置十分重要,號稱兵家之地,所以這兩個郡總督的分量,也較其他郡相對重要一些。
現在李萬疆幾乎同時將這兩個大郡的總督全都拿下,可也是十分罕見的事情。
說動搖國本似乎有點誇張了,但卻肯定會導致朝野上下,相當程度的動盪不安。
至於說導致這次大動盪的緣故……大傢伙都是心知肚明,諱莫如深。
相逢一笑不可說。
「林東陽被參之後,皇上雷霆震怒,大傢伙戰戰兢兢,誰也不敢替他說話,也只有蕭老弟你公然上奏保他,若非有你蕭老弟那封奏摺的話,只怕林東陽都活不到今天,你知道刑部給他議的什麼罪?腰斬!」朱嘯川道。
「皇上固然聖明,但他老人家此舉……」蕭辰說着連連搖頭。
「呵呵,這話也就你蕭老弟敢說。」朱嘯川道,「但你這次回來,也當真不是時候,擺明了是個大大的漩渦,人家躲着都唯恐不及,你卻自己跳了進來。」
這是發自內心的話了,估計是要為了後面的話做鋪墊。
「朱侯爺,既然你都將話說到這個地步了,小弟就也冒昧請教,皇上他老人家,究竟是中意哪一個?」蕭辰順勢搭話,問的是皇上中意誰,其實是想問朱嘯川中意哪個?
「哎呀,蕭老弟你這話又戳老哥哥我的肺管子啦!」朱嘯川連連搖頭,「咱們做臣子的,豈敢揣測聖意?你這麼問就是罪,卻讓老哥哥我如何回你?不過前日跟陳文啟閒聊,說起江東王李世,陳文啟就說他是身殘志堅……」
「陳大人說的有道理,李世王爺雖然身子不便,但意氣不消,上次小弟我我追隨王爺跟羅斯人作戰時屢逢危機,當時王爺表現的就也極為勇決堅韌,令小弟我極為佩服。」蕭辰道。
「唉……只是近來天氣涼了,李世王爺的身體也不大好,這說話都半個月沒有出門了,就也令人憂心,對了,鳳陽王也是身子欠佳,說是舊傷復發,也在家裏靜養……大家都說那三萬白龍衛之死,對他打擊也甚大啊,畢竟是多年心血。」
「這說來卻又邪門的很。」蕭辰道,「好不央的就遇到百年不遇的大風暴……小弟聞知後,也頗覺悽慘。」
「聽說了吧?」朱嘯川忽然問道,問的沒頭沒腦,莫名其妙。
「聽說了,皇上的意思,是讓小弟我去。」蕭辰卻就知道他問的是什麼,不就是英吉利人跟大周下戰書的事情嗎?
「逢此之時,也只有老弟你才能擔當這個重任,既然皇上跟你都說了,那老哥哥我也不瞞着你,當時我就曾跟皇上保薦你來的,只是皇上疼你剛剛征戰夷州,身子疲乏,才沒有立刻下旨召你,沒想到老弟你自己來了,這就也甚好,甚好。」
朱嘯川這話估計是半真半假,說只有蕭辰能夠擔當這個重任肯定是真,但他是否跟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