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諸位是料定無論如何都必死無疑,所以才都懷了這個心思吧?」林麒卻也不跟這幫人客氣,話說的十分直白。
「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張裕道,「但我們個人生死都也不重要,重要是王爺待我們情深意重,所以無論如何,我們都絕對不會背叛他老人家!」
「呵呵,我看你們也未必都對段總督忠心耿耿吧!」林麒冷笑,「否則為何不勸他歸降?你我都知道白沙城終究是守不住的,城破人亡只是早晚的事情,你們口口聲聲說效忠段總督,難道就是跟他共死,卻不肯同生?」
眾人面面相覷,都是默默無語,心說你咋知道我們沒有勸過呢?
你以為我們就不想同生啊?就是因為王爺他寧折不彎,寧死不屈,所以我們才都抱了跟他共死的心思,能活,誰特麼的願意死啊?但跟着王爺一起死,那卻也是理所應當的。
「就說段總督死志已決,無可挽回,但你們就不為了他的子孫想想嗎?據我所知,段總督一共就只有五個兒子,全都在城裏,正所謂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城破之日,他們也都難逃屠戮,那段總督從此可就絕嗣了!」林麒道。
「我學生人微言輕,也不敢跟諸位說什麼保誰的話,說了誰也不信,但諸位想必也都知道蕭侯爺一向的名聲吧?他說話向來都是一言九鼎!而宣平王爺對他則是言聽計從,所以只要段總督肯出城去,他們必能保住其一家老小的性命!」
「學生我的家父,就是蕭侯爺保下來的嘛,這個想必諸位也都知道……當然,段總督所犯事大,遠非家父可比,或許蕭侯爺也保不下來,但宣平王爺一定是可以的,只要他上奏皇上,皇上定然不會駁!這話學生也只能說到這兒了……」
「其實學生此來,也想要跟段總督商議,看能不能帶一位公子出去,只要出去了,就能保住性命,將來也能給段總督留下個血脈,只是剛才段總督情緒激動,學生我也沒敢說,正好諸位大人將軍在此,就說學生這麼做,可也妥當嗎?」
肯定是不妥當的,但林麒在此時此刻說這話,還真是不由的他們不信。
因為白沙城早晚都會被攻破這是大傢伙心知肚明的事情,所以段鳳年的兒子留在這裏肯定是一死無疑,也許都不必等到城破,只要形勢危急,段鳳年可能就會親手將幾個兒子全都殺了!
在城裏是必死無疑,出去的話雖然可能也是九死一生,但至少還是有生的機會。
「再說諸位,都是跟着段鳳年久了的心腹舊部,說的難聽點,諸位都是朝廷欽犯名單上的人,我學生在這裏當然也不敢說保諸位的話,但若是現在回心轉意的話,其實也為時不晚,至少各位的家眷子女還都能保的。」
「話都說到這裏了,索性就全都說了吧,包括諸位在內的所有文武百官在琅琊郡其他地方的親眷子女,其實也都早就被羈押起來了,只是蕭侯爺不願意以他們的性命要挾諸位,也不忍將他們解回鳳陽城去,畢竟留下總還有個餘地……」
「但若是城破了,那就算是蕭侯爺也保不住他們了啊,畢竟你們所犯的都是滔天大罪,罪在不赦!至於說他們的下場……唉,君子固所不忍言也!」林麒嘆了口氣,「學生這話發自肺腑,可也並非是危言聳聽吧?
「今日話都說到這兒了,我就索性冒死再多一句嘴。」林麒沉吟了一會兒又道,「宣平王爺和蕭侯爺兩人總是想着要跟段總督談和,為此絞盡腦汁,卻也受盡了非議,現在朝廷上彈劾他們的人可也不少,皇上也接連下旨催他們攻城!」
「所以學生以為,遲則半月,快則十天,王爺和侯爺就不得不大舉進攻了,實在是大軍總盤踞城下也不是個事兒,另外再過兩天後,山左總督謝長安和鐵摩勒他們的大軍也會抵達城下,還有慕容恆老公爺也派來五千精銳助戰,屆時……」
「學生也不怕諸位心冷,我跟諸位也毫無交情,你們的生死我也不放在心上,只是家父跟段總督是故交摯友,所以才會命學生前來保他的子嗣,能不能保住那也只是盡人事,安天命而已。」林麒言盡於此了。
「呵呵,難怪李秋蕭辰會派你來,你小子的口才也當真厲害!」張裕道。
「張將軍,咱們說話可別虧心啊,我一再聲明我不是來做說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