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麒也知道這事兒跟蕭大哥說不合適,可不跟蕭大哥說,又能跟誰說啊?
「你小子這幾天心事重重的是怎麼啦?」還不等他找機會跟蕭辰說,蕭辰就瞧出他的心神不寧來,「是不是我讓你做勸降使者你小子心裏記恨我哪?我瞧你小子總在背後覷我,莫不是想要暗算我?」
「蕭大哥你可別鬧了,我只當你是我親哥哥一樣,做夢也不敢暗算你啊!」林麒道,「不是不敢,是不想,是不能,是不忍心,是……」
「是什麼是?有話就說,有屁就放!」蕭辰笑道。
「蕭大哥,段鳳年是不是死定了?」林麒先用段鳳年過度了一下子。
「讓你說話你就說廢話!」蕭辰氣道。「既然他死定了,為啥不殺了他呢?」林麒道。
「你這又是廢話,他是欽犯啊,自然是要押解回去交給皇上,這樣才……你小子什麼意思?」蕭辰聽出林麒話中有話了。
「嘿嘿,我是什麼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鳳陽王李豐是什麼意思?段鳳年這人好像有點失心瘋了,我聽說他正在寫什麼認罪書……若是他回去面見皇上,只怕會說出很多對鳳陽王不利的話來。」林麒道。
「嗯,你小子想的是很周全,但你這話不該跟我說,應該去跟李秋說。」蕭辰道,「這是他們兄弟間的事情,我可也不想要摻乎。」
「這種事我怎麼好跟王爺說?」林麒道,「說不好了他可能還會誤會我想要挑撥他跟李豐的關係呢,畢竟我老爹就是李豐給坑害了的。」
「只要你站對了立場,就算誤會有什麼關係?」蕭辰道,「王爺也好,皇上也罷,他們都不怕你說錯話,因為對錯他們自己自然會判斷,但就忌諱你不說話,尤其是明明知道還不說……」
「如果是蕭大哥,我就什麼都不怕,想什麼就敢說什麼,但對宣平王爺可也不敢……再說我人微言輕的算什麼呀就去跟王爺說這種大事?」林麒道。
「誰讓你直接說了?」蕭辰道,「旁敲側擊懂不懂?尋找機會懂不懂?見縫插針懂不懂?我跟你說李秋那小子是極聰明的,聽話也能聽出音兒來……不說這個,你小子是有什麼事兒瞞着我的呢?」
「也不是瞞着啦。」林麒道,「只是我心裏想着能不能想辦法救段玉一命?」
「誰?」蕭辰愕然。
「段玉啊,段鳳年最疼愛的那個小兒子,那天我進城來跟他聊的蠻好,還喝了一天的酒,這小子其實就是個不通世事的呆子,段鳳年造反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也沒參與,也沒興趣……」林麒道。
「你小子這是物傷其類,秋鳴也悲啊。」蕭辰道,「我理解你的心思,也知道段玉沒有參與段鳳年的事兒,但他畢竟是段鳳年的兒子啊,造反是誅九族的罪,罪在不赦!那是必然要斬草除根,永絕後患的。」
「唉……我也知道是這樣。」林麒沮喪的晃了晃腦袋,「所以也一直沒跟蕭大哥你提起,既然蕭大哥你這麼說,那就算求小王爺也沒用的吧?」
「沒用的,別說你找李秋了,就算是找皇上也沒用!」蕭辰道,「換句話說就算是皇上想要赦免他,都是不成的。」
「我知道了。」林麒這才斷了這個天真的念想,「那蕭大哥你說我若是去見見段玉行不行呢?」
「見他不是不行,但也需要找個理由,否則你一個小小的軍中參謀,無緣無故的去見一個欽犯算什麼事兒啊?」蕭辰道。
「明白了!」林麒覺得跟蕭大哥說話真特麼的痛快。
「這世上的事情,有可為的,就有不可為的,還有一些是明知不可為也要為之的。」蕭辰忽然道,「有時候做事要止於理,有時候則要發乎情,這就要看你覺得這件事是否非要為不可了……」
「蕭大哥,你這話我沒聽懂耶!」林麒本來挺痛快的,忽然又不痛快了,感覺蕭大哥這是再跟他打機鋒呢。
「你知道趙公明嗎?」蕭辰問的人也是莫名其妙的,這個時候怎麼還提起趙公明來了?
「知道啊。」林麒聰明的腦子忽然不夠用了。
他不但認識趙公明,還親眼見過呢,而且還聽胖哥和靈兒說了很多關於這個老太監的神奇經歷,但他跟我有什麼關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