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了?」林東陽冷笑,「我瞧你知道的盡多呢,你給我抄來的那首詞寫的是什麼?難道是生怕你老子不死,所以才發出那麼大的牢騷嗎?還有你為什麼在信里提到這詞,是怕錦衣衛的人看不見嗎?」
「呃……回父親的話,是蕭大哥讓我寫的。」林麒道。
「詞寫的是有點不大中式,但林麒畢竟年輕,口出疏狂之言倒也沒什麼的,若是遮遮掩掩,反倒不好,就不如大方一點,還顯得咱們心裏沒鬼。」蕭辰道,「反正早晚會傳到皇上耳中,又何必小心翼翼?」
「我現在這裏就也罷了,若是在外邊,一頓大杖就打死你也不怎麼!」林東陽兀自怒氣未消,「你這般亂說話連累咱們自己倒也沒什麼,但若是牽扯到蕭辰和王爺,你縱然九死能恕這般罪過嗎?」
「是,父親教訓的是。」林麒道,「兒子回去自己領一百大杖就是了。」
「你這是跟我制氣的話啊!」林東陽更生氣了,「你現在挨了大杖,如何見人?若是王爺和蕭辰有什麼吩咐,你還怎麼效勞?若是僥倖功勞簿上有你的名字,你難道讓人抬着去謝恩不成!」
「兒子不敢!」林麒忙道。
「這說起來也都是你小子的不是,東陽大人教訓你的也都是正理,小小年紀,有點功勞就要飄像話嗎?你看我立下那麼多的功勞可也飄了沒有?」蕭辰道。
一句話將林東陽和林麒都逗樂了。
「你還笑呢?可見就是欠東陽大人的教訓!」蕭辰擺擺手,「出去外面等着去,生的東陽大人看見你就生氣!」
「是!」林麒趕忙出去了。
「不爭氣的東西!」人家林麒都出去了,林東陽還在背後罵他,但臉上的欣慰和笑容,畢竟也是遮掩不住。
「東陽有子,連段鳳年都羨慕的不得了啊。」蕭辰道,「之前是看父敬子,以後多半是看子敬父了。」
「蕭辰你這話未免過分了吧。」林東陽笑道,「我好歹也是做過二品總督的人,他一個黃毛小子能比得上的我?」
「嘿嘿,那可也不好說呢。」蕭辰道,「他此去算是一戰成名了,軍中口碑甚好,宣平王爺對他也是極為青睞,頗有栽培之意。」
「蕭辰,咱們關上門說話,怎麼皇上真的有意宣平王?」林東陽放低了聲音。
「現在也顧不得皇上究竟是中意誰了,反正我是支持他的,無論成敗,都也得一條道走到黑了。」蕭辰道。
「李世薄情,李豐寡義,也許還就是這位年輕王爺好一些呢。」林東陽道,「只可惜我現在落得這般田地,否則也定要助你一臂之力!」
林東陽對李世極為失望,他入獄這麼久了,李世從來沒有派人來看過他,當然也許是為了避嫌,但就算是派人來跟錦衣衛打個招呼也行啊,卻也沒有。
這是料定他林東陽廢了,一點用都沒有了,所以就直接當他是一個棄子,丟在一邊,不聞不問。
真也令人心冷。
「不是還有林麒嗎?」蕭辰道,「他現在還只是個舉子,這個出身就也不好保,就算是硬保了,將來也會影響前途,我還是想要他參加今科會試,好歹也弄個進士出身,只是這小子倔強的很,說什麼也不肯,這可你東陽大人得強他一下。」
「唉……其實我也不想他出人頭地,你看我官至總督,現在是個什麼下場?還不如跟着你,至少平安富貴是能保的。」林東陽道。
「若林麒是碌碌之輩,這樣倒也罷了,但他是人中龍鳳,註定是要一飛沖天的,總不能讓他屈居我的羽翼之下,明珠生塵,龍文伏櫪,可惜了人才,對他自己也其實不公平。」蕭辰道。
「嗯……」林東陽兀自沉吟。
「這小子不但有見識,還有擔當,你大概不知道吧,他將段鳳年的小兒子給救出來了。」蕭辰道。
「啊?」林東陽嚇了一跳,「這個庶子!他他他,他想要幹什麼啊他?」
「他想要幹什麼不重要說,重要的是他還就干成了。」蕭辰道,「就這個膽略,恕我直言,只怕都在你東陽大人之上呢。」
「哼,我瞧這都是你小子教的!」林東陽道,「他之前可也不會這麼莽撞,自從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