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
殿上眾人面面相覷。
無論是心思不一的袞袞諸公,還是稀里糊塗的葉將軍與其女兒,亦或者見鬼了的夏帝。
都如中邪一般,望着舉止異乎尋常的太子離去。
那個脾性囂張,次次頂撞陛下的太子哪去了?
這還是他們認知中的太子?
這可是變相軟禁啊!
一日不得修煉,一日不可離開。
太子何時,竟能如此聽話,視嚴罰如無物,尊陛下似敬天?
無論如何,即便太子再有其他算計,天子一言,駟馬難追,管你三七二十一,軟禁就是軟禁,總不能再出來禍害天下吧。
恢宏大氣的正殿漸漸遠去。
夏凌軒一路疾行,腳步不曾停歇。
一點看不出剛被罰的模樣,竟好似前方有什麼好事等他一般,連身後負責監管的太監都跟不上步伐。
祖廟位於皇宮左側,專門祭祀先祖,又稱為太廟。
他看一眼方向,正欲前往。
身側,正巧來了數人。
當先一人,相貌俊美,一身大紅長袍妖嬈無比,頭頂插着一朵紅花,可仔細去看,竟然是一位翩翩公子。
他蘭花指一般捏着一把扇子,看見夏凌軒,狹長美眸一亮,立時上前。
「堂哥,同去覓香樓嗎?傳聞那裏新來一位艷壓群芳的花魁,二八年華,便才藝美色俱全。」
夏凌軒頓住腳步,忍不住蹙眉。
此人正是逍遙王,別看他打扮得花枝招展,騷氣十足,卻是六皇叔長子,也就是他堂弟。
劉皇叔死後,得以世襲逍遙王。
他與夏凌軒臭味相投,也是整日遊手好閒,流連女色。
可現在,夏凌軒心思早已與之不同。
「我便不去了。」
他當即搖頭,拒絕道:「父皇罰我去面壁思過,皇命難違,我絕不會違背,豈能偷歡享樂?」
言畢,竟絲毫不猶豫離開。
逍遙王臉上的痴笑凝固當場,扇子『啪』一聲摔落。
他張大嘴巴,在風中凌亂不解。
什麼玩意?
自己這皇兄何時變了個人?
要知道,往常若是聽到來了新花魁,他可跑得比自己都快啊,今日怎如此聽陛下的話?
他心緒異常複雜地離去。
燈火長明的太廟內。
夏凌軒神色複雜坐於其中,打量四周景象,竟覺得別有一番天地。
許久後,他忍不住長嘆:
「唉,躲來躲去,終究是逃不過算計,為了這天下唯一的皇權,你爭我斗,沒完沒了,當真是噁心至極。」
說完,又不禁長舒口氣。
自己這次也算是跳出五行,另行他計,當真如那遁去其一。
夏凌軒真實身份其實是一個穿越者。
他自地球來到此處,於母后體內孕育數月。
可好事難以成雙,皇后懷胎九月,夏帝便發覺她身中劇毒,導致早產,剛出生就陷入生死危機。
一時間皇室大亂,牽扯斬殺者不計其數。
索性皇后修為高深,加上他也逃過死劫,才避免了更多殺戮。
自那以後,年幼的太子被夏帝嚴令庇佑,招數名身家清白奶娘,才得以安然養大。
大夏修行風氣甚濃。
即便是太子,也需從小學習。
可因他在胎腹之中中毒,導致出生後,無法修行。
自那以後,夏凌軒便有些自暴自棄。
一個不能修行的太子,即便上位,又如何能壓服天下?
縱使計謀天成,也敵不過居心叵測者以力壓人。
不如就此裝作紈絝,還能矇騙暗中算計之人,他一直認為,當初的幕後主使絕對還隱藏在某處,伺機出手。
你看,對方這不就露出雞腳了嗎?
哪怕夏帝只有這樣一個不成器的血脈,還是未能倖免。
五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