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擺滿的美味佳肴,朱樉全程心不在焉,吃的那叫一個索然無味。
隨便對付了幾口,朱樉不敢有絲毫停留,趕緊起身告辭。「時候不早了,臣弟就先行告退了。」
朱標見他神色慌張,還以為他有什麼急事去辦?
對着貼身太監說道:「朴伴伴,你替孤送一送二弟。」
朴無用口稱『遵命』,命人取過一盞燈籠,走在前頭帶路。
剛『撿完筷子』的呂氏,這才站起身,對着朱標說道:「叔叔幫了我們大忙,真不知道怎麼感謝才好。」
「我去後廚拿點吃食,給他送去。」
朱標無奈地點了點頭,望着呂氏離去的背影。
他心裏十分清楚,這個女人已經被權利蒙蔽了雙眼。
夜晚的涼風吹進了殿裏,朱標感到一絲涼意,一陣猛烈咳嗽過後。
他望着掌心的手帕,上面有一抹觸目驚心的鮮紅。
朱標臉色蒼白,嘴角苦澀,自嘲一笑:「沒想到七年前的熒惑守心,會應驗在我的身上。」
七年前,皇帝巡視鳳陽,奉命監國的他,在一個深夜裏接到欽天監上報。
天現異象,紫禁城上空出現了熒惑守心的大凶之兆,沒隔多久就接到中都留守司,十萬火急的軍報。
在鳳陽祖地,發現了一顆流星墜地,那顆隕石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鍾離的太平鄉。
正在京城人心惶惶之際,緊接着傳來了秦王身殞的消息。
就在這時,朱標發現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落水留下的病根開始反覆發作。
讓他的身子骨每況愈下,朱標強撐了幾年,服用了上百副藥也不見好轉。
他乾脆不再召見太醫,對外聲稱自己已經痊癒。
「雄英一走,我的時日也無多了。」
朱樉前腳還沒出春和門,身後就傳來一聲。
「叔叔,請留步。」
呂氏卸下了滿身的珠璣寶飾,素麵朝天,宛如出水芙蓉,清新脫俗。
她身着一襲素雅的青綠長衫,衣袂飄飄,仿若仙子下凡。
長衫的剪裁恰到好處,完美地襯托出她那楊柳般的細腰,腰肢扭動之間,恰似水蛇舞動,婀娜多姿。
她的手中提着一個精緻的食盒,宛如捧着一顆珍貴的明珠。
呂氏邁着輕盈的蓮步,款款向他而來,每一步都似在雲端漫步,如夢如幻。
她對着前方的朴無用,說道:「本宮送些吃食給小叔,朴公公就先回去吧。」
「奴婢遵命。」朴無用將燈籠遞給了呂氏身旁的一個宮女,然後轉身離開。
眼前這個娘們打扮的跟良家婦女一樣,一看就是別有用心。
朱樉滿臉警惕道:「多謝嫂嫂的好意,我現在已經吃不下了。」
呂氏嫣然一笑:「聽說叔叔最喜歡吃餃子,我剛好親手包了一些餃子。」
「還請叔叔不要嫌棄,嘗嘗味道也好。」
朱元璋還活着,朱樉可不敢有半點逾越雷池的心思,沒準這東宮之中,就有皇帝的眼線。
見他伸着頭四處張望,呂氏心生一計,在他耳邊吐氣如蘭道:「前面不遠處有一片小湖,那裏四下無人。」
「我有一件要事,要跟叔叔商議。」
朱樉心懷忐忑,跟在呂氏身後,亦步亦趨。
老朱還活着,他可不敢越雷池半步。
如果不是剛剛在飯桌上,兩人建立臨時同盟,朱樉恨不得立馬抽身離開。
東宮的西北角,有一處幽靜的小花園,平時都是呂氏身邊的侍女在打理。
呂氏對着兩名侍女命令道:「你們兩個在這裏守着。」
「奴婢謹聽小姐的吩咐。」
朱樉一聽,這兩人還是呂氏的陪嫁丫鬟,更加確信這娘們不懷好意了。
「天色不早了,我還有急事要回家裏一趟。」
朱樉隨意找了個藉口,準備腳底抹油溜走。
「叔叔,難道忘了剛才飯桌下的肌膚之親嗎?」
「奴家嘴唇上的胭脂印,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