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投降。」
慈安忍不住道:「也就是說,這一戰徹底殲滅了俄國人在我們海域上的所有海軍,並且殲滅了一萬五陸軍,俘虜了五千人?」
信使道:「是的,俄軍被俘主將羅曼諾夫男爵,很快就會被送到京城,覲見兩宮太后和皇上。」
「男爵?」
信使道:「對方相當於我們的師長級將領,雖然只是男爵,但是他和俄國皇帝同姓。」
慈安道:「竟然是俄國的皇族宗親嗎?」
「是的,太后娘娘。」
慈安道:「本朝以來,對于洋人列強,還沒有如此巨大之勝利吧。」
田雨公道:「從未有過,太后娘娘。上一次和英法聯軍一戰,對方傷亡不過百人。」
接着,蘇曳一系官員躬身道:「臣恭喜太后,賀喜太后。」
而這一次,出面恭賀的人數明顯增加了很多。
接着,蘇曳一系的某個官員直接出列,要再一次彈劾惠親王綿愉。
就是要趁機弄死綿愉。
但是,崇恩卻搶先出列,開始奏報其他事情。
因為,不能再撕裂兩宮太后的裂痕,不讓把慈禧太后徹底推到對立面去。
散朝之後。
長春宮內。
葉赫那拉氏單獨召見了榮祿。
「你說,本宮應該怎麼辦?」
她本能地想要說,當時她真的只是順口一說,真的沒有想要和蘇曳對着幹。
就是離開權力太久了,想要享受權力的快感而已。
但,她沒有說出口,這樣會在榮祿面前顯得弱勢。
榮祿卻忽然道:「放過綿愉一事,太后娘娘當時只是隨口一說是嗎?」
葉赫那拉氏道:「是是的。」
榮祿道:「接下來的話,奴才可能有些斗膽,但這個關鍵時刻,不得不說透。」
葉赫那拉氏坐直了身體,道:「伱說。」
榮祿道:「太后娘娘當時離開權力太久了,所以想要在最短時間內上手,彰顯權力,沒有想要和東邊太后作對,也沒有想要和蘇曳作對。」
葉赫那拉氏道:「嗯。」
榮祿道:「您雖然沒有這個企圖,但是卻有這個意圖的。」
葉赫那拉氏不由得一愕。
榮祿道:「您心中,其實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彰顯權力的。因為現在能夠讓顯示權威的事情不多,唯有打壓東邊太后和蘇曳的權威,才能更加彰顯您的權威,這是您的政治本能。」
葉赫那拉氏道:「榮祿,你說這句話是想要離間我和蘇曳嗎?」
「奴才不敢。」榮祿道:「甚至,奴才是想盡辦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葉赫那拉氏道:「你繼續說。」
榮祿道:「一直以來,蘇曳對太后娘娘都是寬容的,甚至是忍讓的,這樣的例子有很多。尤其是我當時在四川,您下旨讓我回京,完全破壞了蘇曳的戰略部署,但他最終也什麼都沒有說,什麼都沒有做。」
葉赫那拉氏道:「那也是他先開始的,當時我下旨讓他率兵回京,結果他直接抗旨了,而且還在杭州呵斥了安德海。打狗還看主人呢。」
榮祿道:「那是因為當時他有更大的部署,要收復整個江蘇,要徹底招降太平軍,徹底消滅發逆,所以才對您的旨意抗旨不遵。」
葉赫那拉氏道:「那倒是我頭髮長,見識短咯?」
榮祿叩首道:「奴才不敢。」
事實上,對葉赫那拉氏強烈刺激的還有一點,那就是壽禧公主的態度。
你僅僅只是一個和碩公主,外加郡王福晉而已,在我這個太后面前,也只能自稱奴婢的。
這也真是滿清陋習,連恭親王這樣先帝的親弟弟,對慈禧太后的奏章,六成的時候自稱奴才,四成的時候自稱為臣。
但壽禧公主在她面前,卻擺出一副平級的架勢,甚至還有些盛氣凌人,當着她的面直接呵斥了安德海,完全沒有把她這個太后放在眼裏。
榮祿道:「太后娘娘,在大局上,蘇曳王爺從未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