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風一路摧枯拉朽、勢如破竹,很快就衝到了白虎節堂門前,正好堵住了正想出來的吳曦等人。
李好義連忙指認:「陳統領,中間那個紅臉的就是吳曦!」
吳曦並不是所謂的面如重棗,他紅臉是喝酒喝的,看見劉甲和李好義等人,頓時大怒:「劉甲、李好義,爾等持械闖入白虎堂,莫不是想要造反嗎?」
吳曦這話原也不虛,只因大宋律法之中確有明文規定:不得帶械進入白虎堂。
甚至此刻吳曦以及他身邊的十幾個人都是以身作則的,兩手空空,沒有任何兵器傍身。
但是李好義卻不肯承受這個口實,冷笑道:「吳曦,你都當了金國人的蜀王了,卻跟我講大宋律法,你講的着嗎?」
不等吳曦分辯,陳玄風已經不耐,問李好義:「這些人都是吳曦一夥?」
李好義重重點頭,說道:「沒錯!但凡不跟他一起反叛的,要麼被他坑死了,要麼就跟着逃出去了!」
在今年五月以前,興州曾經聚集了二十萬宋軍。其中有六萬廂軍算得是吳曦的私人武裝,另有十四萬禁軍,屬於吳曦統率指揮。
只不過在北伐開始至今,這十四萬禁軍官兵被吳曦分期分批地遣入了金軍的伏擊圈,活活被金軍殲滅了。
這些禁軍到死還在盼望吳曦按照計劃增援,卻不知送他們進入絕境的正是他們的最高統帥吳曦。
如此明顯的坑殺,諳熟兵法的劉甲、李好義等人怎能看不明白,所以他們連續推脫了幾次亂命,最終謀了一個募集秀女的差使返回重慶。
陳玄風等的就是李好義這句話,只要對面都是一夥就好,這樣就不會錯殺好人。
即使陳玄風並不如何在意宋金之間的國讎家恨,但是他對漢奸始終缺乏容忍度,當即挺劍進擊。
吳曦身邊這些人也不全是酒囊飯袋,都是廂軍里能打的將領,眼見對面姓陳的上前行兇,就有四人越眾而出,想要玩一玩空手入白刃。
可是他們這樣的武功充其量也就是黃河四鬼的水準,如何能在陳玄風面前班門弄斧?尚未衝到重劍的攻擊圈,就被重劍挾帶的氣場碾壓得連連後退。
後退的同時連連示警:
「侍衛呢?快來保護大人!」
「大人快跑!」
「王爺快跑啊!」
「點子太硬!」
情急之下,其中一名關中巨盜出身的將領連行話都說出來了。
吳曦也想跑來着,可是在跑以前,他很奇怪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府中幾百名侍衛哪裏去了?
他環顧四周,才發現那些侍衛早已經先一步四處奔逃了。
陳玄風如此威猛,無人能敵,最先發現這個事實的可不是吳曦身邊的偏將副將牙將,而是那些府中侍衛。
吳曦看見這些侍衛不再過來護衛,也就知道了來人的厲害,剛想跑時,卻發現那些跑向周圍院牆的侍衛紛紛倒地,也不知被什麼暗器射殺了。
這還怎麼跑?
心念轉換之間,對面這姓陳的已經殺死了己方七名將領,剩下的九人全都瑟瑟發抖,躲在了自己的身後。
眼見這凶神惡煞一般的陳姓漢子就要對自己下手了,吳曦自知大勢已去,不禁雙膝一軟:「好漢饒命!我乃忠良之後,只因當今朝廷奸佞當道,賞罰不公……」
陳玄風暴喝一聲打斷了吳曦的狡辯,「我不管你是誰的後人,我就問你一句話,岳武穆是不是忠良?當時朝廷對岳武穆是否公允?」
陳玄風這句話很好理解,在場眾人都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如果要在宋朝找出一個最忠君報國的武將,只能是岳飛。
如果要在宋朝找出一個最冤屈的武將,也只能是岳飛。
如果按照吳曦這個理論,遭受了不公平待遇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