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谷口,就可以看見谷中全貌,乃是三座矮山圍成的一片廣闊谷地。谷地樹木稀少,卻有雜草叢生,春夏的蔓草從秋冬的敗草中生長出來,到處都是黃綠斑駁,令人頓生荒蕪之感。
陳玄風故意把梅超風擋在身後,自己走在前面,他知道蛇類性喜在草多的環境中活動,所以進入山谷之後就挑選那些野草稀疏的地方行走,只希望能遇見一兩條落單的金蛇。
即便進來是為了殺蛇,也不能冒然陷入蛇群的包圍不是?
也不知道是這山谷常年人跡罕至、導致金蛇繁殖劇增,以至於處處都有金蛇活動;還是自己的運氣比較好,總之陳玄風只走了三十幾步,就遇見了一條金蛇。
那金蛇的反應非常迅速,在陳玄風發現它的一瞬間,陡然竄起,合身撲向陳玄風。只看這勢頭就能知道,不論蛇身的哪一部分接觸到陳玄風的肢體,也不論接觸到肢體的那一部分,都會立即進入纏繞模式。
因為之前已經下定了決心,所以陳玄風非但不躲,反而迎了上去,任由這條蛇纏住了他。
就在金蛇纏身的一剎那,陳玄風返身就往回跑,一邊跑一邊喝道:「老婆,給我剁了它!」
谷外眾人看得真切,均知陳玄風此時往外跑是正確的選擇。不論纏在他身上的這條蛇是否咬人噴毒,也不論梅超風能不能殺死這條蛇,都不能留在原地操作,以免被第二條乃至更多的蛇纏上去。
按理說,距離谷口這區區三十多步的距離,正常情況下只需兩個起落也就躍出去了,但是此刻陳玄風卻沒能抵達谷口。
非但沒能抵達谷口,甚至只跑了幾步就一跤跌了出去。
眾人看得明白,就只這半個呼吸的瞬間,那條蛇已經纏住了陳玄風的雙腿。
梅超風的反應也不慢,緊跟着往回跑,只是一時間猶豫了沒敢下刀,唯恐砍偏了砍歪了,沒砍在蛇身上,砍在陳玄風身上可咋辦?
即便明知道陳玄風那一身鐵布衫不怕刀劍,可是畢竟彼此是夫妻,夫妻之間拔刀相向已經過分,何況是往對方身上招呼?
倒在地上的陳玄風差點沒氣出老血,罵道:「你個敗家娘們兒,還不出刀更待何時?等着它纏死我啊?」
梅超風聞聲便再也不敢猶豫,狠狠一刀削下,正中蛇身,只聽「當」的一聲大響,再看那蛇身中刀處,果然沒有傷及分毫。
梅超風立馬急了,問道:「砍不動啊!這可咋辦?」
陳玄風暗一尋思,發現剛才竟是自己心急了,連忙道:「別急,你先別砍了,蓄蓄力,等它纏到我上身的時候再砍!」
眾人聞言便都紛紛點頭,在金蛇纏腿的時候出刀的確沒什麼用處,因為蛇鱗根本沒有拉伸開來。
梅超風當然也想明白了這個道理,當下不再出刀,只蓄勢以待、將丹田內力提聚起來,運集到刀鋒之上。
在陳玄風的「配合」下,那金蛇纏繞的進程很快,只頃刻就將陳玄風全身都纏了起來,只剩下脖子和腦袋露在外面。不過看這趨勢脖子和腦袋也露不了多久了,因為那蛇身還在盤旋着往上纏,似乎要將陳玄風纏成一個嚴嚴實實的蛹。
眼見陳玄風脖子上也繞了一圈蛇身,而纏在他軀幹部位的蛇身也出現了拉伸的跡象——因為蛇身上的花紋在變大,梅超風不敢再等,傾盡全力劈出了一刀。
這一刀,絕對是梅超風畢生功力之所聚!
下一瞬,金屬交擊的聲音再度響起,卻與剛剛那一聲有了不同。
緊接着是梅超風驚喜的聲音:「成了!」
陳玄風的怒罵隨即響起:「成個屁!它還在使勁纏我呢,再給它一刀,往七寸上剁!」
梅超風大驚,定睛一看,果見雖然蛇身上已經被自己劈出一個創口,但卻並沒有中止這條蛇的運動,它的確還在用力。
也正是因為蛇在用力,所以才顯得蛇身中刀處皮開肉綻,若不是害怕陳玄風性命不保,就這麼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