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棄疾將陳玄風大誇特夸一通,不吝溢美之詞,說的都是陳玄風天賦異稟、武功精進如斯。
黃藥師無論如何都無法置信,終於忍不住打斷道:「稼軒先生可是親眼所見?可知那孽徒所用是何武功?」
雖然黃藥師也曾在牛家村見過幾顆被鑿出五個窟窿的頭顱,知道陳梅二人已經開始強練真經武學裏的摧堅神爪。只不過卻是嗤之以鼻。
摧堅神爪是這麼練的嗎?
沒錯,摧堅神爪的概要裏面確有「摧敵首腦,如穿腐土」等字樣,可是這裏所說的「首腦」是泛指敵之要害,又豈是局限於頭蓋天靈?
在黃藥師看來,陳梅這兩個沒文化的徒弟就是瞎練,活生生把一門內家絕學練成了外家硬功,這樣的武功就算練成了,又能有多大的出息?
要說陳梅二人只憑這種似是而非的武功就能戰勝裘千仞和洪七公,那是打死他都不會信的。
如果武學可以這樣修習而且競成正果,那麼那些銘刻在武學秘笈上的故老先賢、流派宗師們都可以洗洗睡了。
黃藥師的質疑不可謂沒有道理,縱是文武雙全的辛棄疾也無法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辛棄疾只能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說道:「這是日前小徒程江命人送來的密信,一切事件都在信中,相信他不會在軍機大事上弄虛作假。」
其實,若非有程江這封軍報將陳玄風的戰績落於書面,再加上江湖風傳的言之鑿鑿,辛棄疾也不敢相信陳玄風竟然如此強悍。
可怎奈程江也未能看見陳梅夫婦如何修煉武功,未能在信中給出說明。
畢竟陳玄風夫婦練武時是迴避他人的,而偷看他人習武則屬武林大忌,程江也不敢冒着與陳玄風翻臉的風險窺探偵聽。
「這裏面一定有什麼地方弄錯了!」
黃藥師沒有去接密信,那樣就代表着質疑辛棄疾的人品,只不過他仍然不肯相信這些是真的,所以直接指出也許是程江出了差池。
這樣說就沒法繼續分辯了,畢竟辛棄疾也沒有親眼目睹,便只能暫且擱置,順着黃藥師說道:「或許吧,不過日後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其實這也算不得什麼武林懸案,要查明真相,只需遇見當事人之一即見分曉。
不論是遇見陳玄風、梅超風,還是裘千仞或洪七公其中的哪一個,一見便知究竟。
比如遇見陳梅二人,只需出手伸量一下,立知武功高低。
若是看見裘千仞和洪七公就更簡單了,只需看看他們是否帶傷就明白了。
所以黃藥師也沒在這件事上刨根問底,只問道:「稼軒先生可知我那兩個逆徒現在何處?」
辛棄疾不知陳梅二人盜經一事,只當黃藥師要去幫徒弟撐腰,心下甚喜,便如實相告:
「他們於七月下旬離開襄陽進入北國境內,此後並無信報傳回,想必諸事順利,眼下應該已經抵達終南山了。」
黃藥師不動聲色的又問了一句:「他們去終南山做甚?」
辛棄疾也不相瞞,就把他安排陳玄風聯絡全真派和古墓派的事情說了。
黃藥師既得線索,便不再逗留盤桓,當即告辭,連夜向北進發。
陸游和辛棄疾把黃藥師送出莊子,回到庭院後不禁感慨:「陳玄風已然如此厲害,再加上黃島主豈不如虎添翼?如此大事可期!」
陸游對辛棄疾的布署持贊同態度,因為辛棄疾的安排與他曾經進言朝廷的「平戎策」完全一致。
陸游一貫主張「欲復河山,先取隴右」的戰略,認為要想滅掉金國,必須首先佔領長安,以長安為根據地,進而攻略金國全境。
辛棄疾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他覺得爭取到盤踞長安附近的全真和古墓這兩支武裝力量的協助尤為重要。
然而他卻不知自從王重陽死後,昔日的抗金主力全真派早已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