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今天,當我看電視的時候,我在探索頻道和國家地理頻道上花費的時間和我看籃球比賽的時間一樣多。
為什麼?為什麼在我這個年紀,我仍然對動物充滿了好奇?
為什麼我坐在這裏,會想知道郊狼和比特犬之間的戰鬥,或者想知道老虎和獅子誰更厲害。
我喜歡動物園,喜歡看着動物們雖然被關在籠子裏,身上卻依舊散發着自然界的野性。
這讓我想起了在更衣室里的感受,像一個被關在籠子裏的野獸,汗水不停從我身上滴下來,偶爾我還會嘔吐。
可是只要籠子的門一打開,我就會衝出去戰鬥,準備好比賽。
可能直到1967年湖人搬到大西部論壇球館的那天,我才真正把自己當做一個角鬥士,因為球館古羅馬角斗場失的外形,以及老闆庫克堅持要求女招待們穿羅馬式長袍。
但也有可能更早,要追溯到我參加羅馬奧運會,甚至在那之前,我在山民體育館打球的時候。
我一直對這樣一個事實很感興趣:籃球運動員們最早是在大鐵籠子裏打球的。
1989年我從湖人總經理的職位上辭職,賦閒在家的我拒絕了很多友人的拜訪和勸說,我只想一個人呆着靜靜的想清楚一些問題。
我經常想如果我沒有離開西佛吉尼亞的群山,而是留在那裏繼續攀登,我的生活會多麼有意義?
我還想到另外一件事,如果我的家庭生活是諾曼-羅克韋爾畫的那樣,也許就不會那麼有趣了。
如果我在大城市長大,我會錯過很多我之前描述的東西。
又或者,如果我沒有為湖人打球,而是為尼克斯,為子彈或者別的球隊,我的生活肯定又會不同。
我安靜的想着這一切肆意的妄想,孤獨的一個人。
一直到今天,我始終有孤獨的一面,那是人們看不到的。
但我認為,只有孤獨時,才是一個人的本質,是他真正的樣子。
我攀登的山峰不僅僅是山峰,而是我的避難所,就像籃球那樣。
它們是即將到來的暴風雨的避難所,而我不知道暴風雨什麼時候會來。
根據坎貝爾的說法,英雄的世界由痛苦、無聊和神經質構成,對我而言,痛苦和憤怒是我成長中最為真切的感受,是藏在我情緒深淵下的基石。
我總是試圖弄清楚父親什麼時候會爆發,小心翼翼的繞着走,希望不會遇到糟糕的狀況。
這導致我很難直接表達我的感情,無論是好或者壞,我是一個令人抓狂的間接表達大師。
在我成長的家庭里,你聽不到「我愛你」這句話,這很大程度解釋了為什麼我很難說出同樣的話,或完全理解這三個詞的含義。
這三個該死的單詞,我拼命的和它們鬥爭。
至於神經質,我認為這並不適合於我。
是的,我很迷信,有點古怪,經歷過痛苦和磨難。
但神經質?不,我不這麼認為,我不是伍迪-艾倫。
不過我非常容易興奮,我儘量隱藏這一點,冷着面孔,讓人看不出來。
實際當我站上球場時,我就像走上鬥獸場的孟加拉虎,一種獵殺的本能迅速被激發。
早在高中時我就感覺我可能有些特別,因為我可以在比賽開始之前就預測到比賽的發展趨勢。
在球場上我能讀懂球員的眼神和身體動作,知道球員們想做什麼,會朝着哪個方向前進,喜歡往哪兒走,不喜歡往哪兒去。
我能預見到一切,這讓我能夠輕易蓋帽和搶斷。
在進入NBA後我很快意識到有些人能和我一樣,比如比爾-拉塞爾、威爾特-張伯倫和奧斯卡-羅伯特森。
有次我被拉塞爾蓋帽的尷尬場面到現在我都還記得,因為任何人,包括我的孩子,都可以在油管上看到這一幕。
正是這種預見性和直覺的結合,在經營湖人隊時給了我巨大的幫助。
在情況變得明朗之前,我就能預見球隊的需求。知道某個球員這一年狀態可以,但下個賽季不太可能延續相同的表現。知道誰可以幫助我們誰是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