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僧師徒一人二妖走過了八百里黃風嶺,再往西便是一脈平陽之地。
光陰迅速,歷夏經秋,見了些寒蟬鳴敗柳,大火向西流。
終於他們見一道大水狂瀾,渾波涌浪。
這條大河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這河水勢寬闊,怎不見船隻行走,我們從哪裏過去呢?」唐僧騎在馬上四處尋找渡河的船隻。
「這條大河波浪洶湧,怕是無舟可渡。」
猴子跳在空中,用手搭涼篷而看。
「這條河對老孫而言,只消把腰兒扭一扭,就過去了;若師父,誠千分難渡,萬載難行。」猴子說完便回到了唐僧身邊。
「這河看着漫無邊際,不知道又多寬啊?」唐僧聽猴子這麼說,心裏便有些不滿。
「徑過有八百里遠近。」猴子答道。
「猴哥,你這用眼睛瞧瞧便就知道了?莫不是哄我們呢吧。」豬八戒總是沒事就喜歡與猴子爭幾句。
「不瞞賢弟說,你孫爺爺這雙眼,白日裏常看得千里路上的吉凶,夜晚間能瞧見百里的妖氛。
此河上下不知多遠,但只見這河寬足有八百里。」
唐僧氣呼呼的說道,「能看清河寬又如何,我關心的是咱們該如何渡河。」
唐僧說完,忽見岸上有一通石碑。
他們三個齊來看時,見上有三個篆字,乃流沙河,腹上有小小的四行真字云:
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
鵝毛飄不起,蘆花定底沉。
「師父,這裏還有兩間河神廟,瞧着破敗了,卻怎麼還有人祭拜啊?」猴子驚訝的說道。
唐僧翻身下馬,走進廟裏。
這廟分兩間,一間供奉的是個慈眉善目的老者。
還有一間供奉的河神,則長得凶神惡煞。
只見那河神長得一頭紅焰發蓬鬆,兩隻圓睛亮似燈,不黑不青藍靛臉,身披一領鵝黃氅,腰束雙攢露白藤,手持寶杖甚崢嶸。
那慈眉善目的老河神的供桌前擺着不少貢品,那凶神惡煞的河神前,甚至連一張供桌都沒有。
豬八戒看到這一幕後冷哼道,「世人多愚昧,只看皮囊!」
「阿彌陀佛。」唐僧雙手合十。
「呵,呆子!你怕是因為自己長得醜,才會如此說吧。」猴子十分扎心的說道。
豬八戒的心真的被扎到了。
他覺得這猴子,莫不是張青帝血脈吧…
「如何渡河啊!」唐僧不管兩個弟子的爭吵,他現在只關心如何渡河。
「師父,讓猴哥背着您,駕着雲就過去了。」豬八戒笑着說道。
「我背着師父一個跟頭到靈山豈不是正好?」猴子冷笑着問道。
「那感情好!」豬八戒笑道。「俺還能早些回去見俺的二姐!」
「二姐?就是那胸大,抗造的女妖嗎?」
「弼馬溫!你過份了!」豬八戒勃然大怒。
「豬頭妖,你是想要試試你孫爺爺的棒子嗎?」猴子瞧他不順眼很久了。
眼看着兩個徒兒就先要來一場皇城pk了,唐僧急忙說道,「你們兩個莫要再爭吵了!」
猴子冷哼一聲,先收起了棒子。
豬八戒便也再沒有說什麼。
唐僧覺得心好累啊,這人多了隊伍就是不好帶。
「悟空的意思,為師明白了。
這取經之路重在心誠,偷不得懶、耍不得滑。」唐僧騎在馬上說道。
「還是師父佛法精深,如此一解釋俺老豬便明白了。」豬八戒立刻憨笑道。「師父,您讀了多少佛門典籍才有如此的修為啊。
俺老豬如何才能有師父萬一之一的境界呢。」
「哈哈哈,八戒!只要你一心向佛,便會有得正果的那一日。」唐僧就喜歡豬八戒這憨傻的模樣。
一心向佛?
向那胸大抗造的女菩薩吧!
猴子心裏暗罵了無數次,但他沒有再開口。人家師徒二人情真意切,自己多話多不合適啊。
「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