蠡縣城外,一道虹橋落下,上萬哭成了一團的婦孺突然出現。
幾位修士急忙上前觀望,見到這些婦孺的衣着樣貌頓時露出了一絲絲的驚色。
一位穿着灰色僧袍的和尚上前,仔細觀察這些婦孺的狀態,詫異道:「氣血完整,靈光純淨,都沒有受到北荒力量影響。」
說完,低聲頌念經文,不遠處的楚泰一聽,就知曉這和尚學的佛法並非正統,而是同民間法脈結合的旁門外道。
『不過,能夠將旁門佛法修行到這等程度,這和尚也不簡單啊!已經有我三分之一的眼力了。』
楚泰看着那帶着些許駁雜色彩的佛光落下,掃過這些婦孺,以類似於楚泰過去觀測「緣」的方法,檢測這些人身上的氣息和異常。
等他們穩定下來後,和尚低聲道:「身上也無隱秘咒法。」
邊上一位眼帶着魅意,極盡嬌媚的女子,足踏百花虛影走出,輕笑道:「得了吧,這些人來無影,若真的是北荒蠻子的手段,早就攻破我等縣城,哪裏會將他們放在這裏,想來是某位前輩高人,見不得悲苦,故而將他們救出吧。」
「若是有前輩高人出手,為何幫助楊將軍等人穩定戰局一勞永逸?」
一位跟隨而來的遊俠皺眉,似乎無法理解。
女子對此只是嗤笑一聲,沒有回答,倒是一開始灰袍和尚搖頭嘆息:「這位前輩或許不希望插手戰爭,只是秉着慈悲為懷,救度生靈的想法,將這些婦孺老者救出。」
女子聞言,又接了一句。
「再說了這位前輩未必是我等中原修士,也可能是北荒之中的仙道修士,他雖然不喜歡北荒蠻子的血腥和暴力,但也不一定喜歡我們這些去他們土地上榨取的資源的中原人。」
對於女子的話語,遊俠視而不見,轉而詢問僧人:「如此行事,也能稱之為慈悲為懷?」
「為何不能?」
似是被遊俠的態度氣到,女子冷聲道:「怎麼,非要救度中原之人才能稱之為慈悲?和尚,你天天說眾生平等,我且問你一句,在你眼中,中原人和北荒人,哪一個更值得被救?」
這話一出,不少人看向女子的目光都帶上了三分惱怒,極少數知曉一些內情的人,則是暗暗嘆息。
和尚對此也是雙手合十,低頭口誦佛號之後:「若非戰場相遇,當都值得一救,若在戰場相遇,便是敵人。」
「嘿嘿,伱這時候倒是說起了立場?講起了分別」
女子冷笑連連,看着邊上的婦孺吆喝起來,詢問他們當中有沒有人願意和她走的。
「我這不敢保證你們擁有往昔的生活條件,但只要肯做事情,衣食住行還是沒問題的。」
邊上的遊俠見狀,出聲譏諷:「既然救濟何必如此吝嗇,你們若是願意和我一起走」
「王馳施主!」
穿着灰色僧袍的和尚突然開口打斷遊俠的話語,低聲道:「授人予魚,不如授人予漁,他們終究是要依靠自己生活下去。芍藥施主的做法就很好。」
說完,和尚對着名為芍藥的女子躬身表示感謝。
「謝我?」
芍藥嗤笑一聲,轉身離去。
而在她離開後不久,灰袍和尚轉身向着楚泰的方向走來。
他走到楚泰所在的位置四周,雙手合十道:「南無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貧僧魚和尚,見過前輩。」
「魚和尚?」
楚泰輕聲念叨對方的名號,嗤笑道:「你是想說魚還是想說愚?」
魚和尚聞言,低聲道:「前輩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貧僧一點雜念,我自知資質愚鈍,此生無望上乘佛國,但又有些許貪念,奢求般若智慧,故而以魚稱愚。」
楚泰聞言,看向這和尚眼中浮現出些許笑意:「此等回答,便可知曉,你非真的資質愚鈍,看你和先前那芍藥,是因為情?」
並沒有顯露真身的楚泰,故意做出遊戲人間修士的態度,讓魚和尚一時之間有些摸不着頭腦。
但他更清楚如今局勢複雜,四周一些仙門突然和本地的韓家產生衝突,隨後便是北荒進攻。
這些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