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禮拜三的下午,是寡婦村小學法定的課外活動日。也是全體同學最開心的日子。因為這時候他們不用聽課,不用做作業,沒有老師說,沒有家長罵。無拘無束,自由自在。
也是我最期盼的日子。這是我和小英可以公然呆在一起而且可以親密接觸的日子。
看看表,兩點整。按照慣例,我該出場了。
我抱着茶杯,裝作不經意的做到了操場邊的那塊大青石板上。喝着茶,看着在操場上玩耍打鬧的學生。悠哉樂哉,四處張望,不見我的小英。
按照慣例,兩點十分左右是小英出場。
果然,遠遠的小英提着一個熱水瓶過來了。看來今天的小英特意打扮過。花襯衣,藍褲子,長長的劉海蓋住了整個額頭,只露出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粉臉泛紅,圓滾滾的小胸脯隨着走路的步子一起一伏。老規矩,小英坐到了我的右後側,熱水瓶放在她的面前。
按照慣例,玩累了的同學們一個一個的聚攏到了我們的周圍。熊二娃來了,江小魚來了,就連最小最貪玩的小東也來了。
按照慣例,熊二娃首先發言:「劉老師,今天講點啥子?」
「今天嘛,」我咳嗽了一下,伸右手把頭髮naonao,胳膊肘略向後伸,頂了頂小英彈性的突起,小英穩穩地挺住,配合的往前傾了傾身子。「大家自由發揮,說啥都可以。」
「我來提個問題,」熊二娃站了出來,「你們說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江小魚一臉的不屑:「老掉牙的問題,沒人說的清楚。」
「好吧,我來講講,」反正吹牛不犯法,我就隨便說說,「對了,熊二娃,給小東倒點開水。」自從那晚和陶方露水夫妻以後,我對她的兒子小東也愛屋及烏,加了不少關心。
「人們常說雞蛋雞蛋,就是說先有雞,後有蛋。從沒有聽人說蛋雞蛋雞的。正所謂母子母子,沒有母哪來的子。至於說沒有雞,蛋是從哪裏來的大家可以想像是從另外一種動物演變而來的。也許跟齊天大聖孫悟空一樣是從石頭縫隙里蹦出來的。總之,雞生的蛋才叫雞蛋,蛋變出來的東西,不一定叫雞。」
得意洋洋地說完。我習慣性的撓撓頭髮,小英也配合的前傾,肘底戲肉球,那晃悠悠的溫柔啊。
「老師,人們常說做個偉大的人。怎樣才能做個偉大的人呢?」江小魚發問了。這小妮子老是不按常理出招。不過這也難不倒我。本人才思敏捷,這點小兒科還不是口到話來。
我先安排熊二娃帶兩個同學提三桶細沙。又叫小東抱來三個籃球。一個籃球配一桶細沙。按照我的指點,將三桶細沙全部倒了出來。
甲同學以籃球為中心,一條條短而粗的細沙四散開來,有長有短,就像一個太陽。
乙同學以籃球為中心,一條粗粗的細沙繞球轉了兩圈,就像一個槍靶子。
熊二娃以籃球為出發點,一條細細的紗線伸的老長老長,就像是籃球長了個長長的尾巴。
大家面面相覷,不知我的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我故作高深莫測,端起杯子來喝了口水。有小英在就是好。杯子裏的水從來都是熱的,也從來都是滿的。我感激的回頭望了一眼。她報以甜甜的微笑,又提起熱水瓶給我續水。
「人的生命是有限的,而知識是無限的。拿有限的生命去學習無限的知識,那簡直就是夸父追日,螳臂擋車。最後的結果是樣樣精通,樣樣稀鬆,一事無成,老大徒傷悲。所以我們必須得有所選擇,而放棄很多。
我們把人的一生比作一桶沙,籃球比作生命的開始。而倒出的細沙線條看作是做的一件事。從三位同學的表現我們來看。甲同學做了很多事,但都很短,沒有一件事情成功。乙同學做的少一點,但幾乎都是在原地踏步,沒什麼發展。熊二娃只有一條沙線,但拉的很長很長。如果把熊二娃比作籃球,沙線比作尾巴。那麼,熊二娃就是一個尾巴很長的人,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偉人」。
聽到這裏,同學們是懂非懂的笑了起來。江小魚吐了吐舌頭:「好深奧,能不能講點實在的。」
我也知道這樣子比較抽象,決定多說幾句。
「按照常規,同學們讀小學,升中學,考大學,甚至研究博士後面的東西。每過一道坎,就像大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