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在激戰中抖動,斑駁的光影在城牆上似在起舞,而隨之而來的大股鮮血噴灑入牆面,讓其顯得粘稠血腥。
至於地面,早已經鋪滿了尚溫的屍體,當然,這其中也不乏還有尚未斷氣之人,但緊隨而來踏上身軀的腳步便立刻斷絕了他們的生息。
提盾架槍的焱兵們此刻不再是單獨的個體,集結成群的他們現在已經融為一體,是一隻兇悍的狂暴巨獸,它既有堅硬厚重的鱗甲,亦有那陵勁淬礪的尖牙利爪。
前方不論出現何物,這隻兇悍巨獸都能鼓吻奮爪,迎面而上,將其徹底踐踏摧毀!
正如此刻。
槍焰沖霄,一杆杆長槍從那寬大的盾牌後面刺出,無情的收割着一名名敵兵的性命。
最前頭的乾兵們扔掉手中弓箭,只能拿出腰間的刀來阻擋,但在這森然鐵軍面前宛若泥塑石胎,長槍突至,便是被貫穿身軀!
長槍收回,便是噴涌而出的鮮血,但還不待他們倒下,緊隨而來的鐵盾便像是蠻橫的瘋牛一般撞在身上,其力道之重,直接讓其骨折身摧。
這支鐵軍自上而下,自外而內,處處透着「硬」與「銳」!
敵兵噴射而出的鮮血灑向身上,於是這支鐵軍變得愈發兇悍與瘋狂,飄搖的火光之下,他們的眼甚至都像是血一般紅,而狂怒的嘶吼響起之時,更是讓位於後方的乾軍肝膽皆寒。
「殺!!」
于震天怒吼中,焱軍就這般強硬的猛衝而去,此刻的他們所擁有的破壞力,已經絲毫不遜色於射出的炮彈!
而相較於能躲避的炮彈,位於這有限地形的乾兵們避無可避,只能以螳臂擋車的姿態迎擊,而後被一個個踐踏於地,魂歸西天。
交戰不過片刻,焱軍便已經長驅直入,橫掃一片,往南面殺出了數百米的路程,而在這段馬道上,密密麻麻全是乾軍的屍骸。
如此橫掃之勢,後方的乾兵終於被這一次次的殘酷踐踏粉碎勇氣,後方的人已經不敢再上前阻攔,甚至已經出現往後逃離之人。
而正往這邊而來的金騰卻是怒火衝天,他還在高聲怒吼:「不准退!」
「誰要是臨陣脫逃,老子一刀砍了他的頭!」
「頂住他們的攻勢,援兵馬上就到!死都要給我頂住!」
嘶吼聲響徹在城樓,但前方的敵人如此強悍,鐵壁之下就是那銳利的長槍,要想頂住他們的推進,即便是拿命去拼,也幾乎沒有阻攔的可能。
弓箭,火槍,這些遠程武器在敵軍迫近後,就已經完全失去了可用之處,想擋住他們只有派出步兵才行,而現在他們所能做的,只有在步兵趕來之前儘可能的拖住敵軍。
但焱軍的突進之快,幾乎讓人完全意想不到,此刻他們已經在馬道上狂奔,擋在前方的乾兵們幾乎一接觸便落得個身死的下場。
而剛殺完人的焱軍甚至不曾停留一息,而是選擇繼續猛衝,終於,在他們的猛衝猛殺之下,馬道上的乾軍迎來了徹底的崩潰。
「快跑!!!」
「別攔着我,要上你上!」
「跑快點,別擋住我的路!」
再也沒人敢於阻攔,乾兵們滿面驚恐,這一刻仿佛化作了犯錯的孩童,在被手拿掃帚的母親追着打,但母親帶來的一頓皮肉之苦可比焱軍追上帶來的疼痛要劇烈得多。
而現在的他們甚至連喊出投降都做不到,畢竟這些在馬道上馳騁的焱軍已經殺紅了眼,你便是放下武器趴在地上,也會被他們從身上踩踏過去,他們後面是源源不斷的人,被無數人踩過身軀,連骨頭都會被踩碎。
於是乾兵們只能選擇沒命的朝着後面狂奔,那些重型武器此刻哪裏還管的上,便是連手中的弓箭也能拋就拋,只求能儘快逃離此處。
正所謂兵敗如山倒,即便金騰在後面扯着嗓子吼,但在死亡的恐懼壓到身前時,軍令也輕薄得像是炊煙,夜風一吹也便散了。
但同時,他們的潰逃,卻也變相得讓焱軍的前進步伐加快了許多,焱軍提高了速度,邁動雙腳大步往前狂奔,追殺着城樓上所遭遇的任何一名敵兵,於是這三米多寬的馬道開始變的狹窄擁擠。
後面的乾兵在金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