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燃。」
健壯男子放下雙臂,開口笑道,接着,他依次介紹起了兩人。
「這是我的妹妹,張紫笙。」少女躬身行了個禮,「郡主。」她輕輕的叫了聲。
「他是我的小弟,張建。」倔強少年這會卻靦腆的低下頭,似乎一下變得羞澀起來,眼睛只是往下瞧,不太敢直視相貌出眾,光彩照人的小長歌。
小長歌目光從這兄妹三人身上一一掃過,這才明白過來。
原來今夜來將軍府的客人,是天官的兒女。
在王府時,小長歌曾多次聽哥哥在私下議論天官,說他牙尖嘴利,自視清高,最是可惡,因此連帶着讓小長歌知曉了天官膝下共有四位子嗣。
除卻今夜在此的兩兒一女外,應還有一名叫「張燁」的次子,而這三兒一女中,小長歌最熟悉的是張燃這個名字。
其因是大哥金建仁總會提起他,這張燃與他皆是軍中的後起之秀,也是箇中翹楚,年紀輕輕便在疆場上頗有聲名。
大哥金建仁武藝高強,從小到大都沒有在比斗中輸過任何人,但在兩年前的一次全軍比武中,他卻落敗於張燃手中。
小長歌記得二哥說過,那次比武大哥丟盡了面子,拳腳,騎射,械鬥,他全都輸給了張燃。
尤其是在那最後一場械鬥中,二人皆是使刀的好手,但在十招之內,張燃便贏了大哥。
「妹子!你是沒瞧見,真不知道那一刀有多厲害,我看要不是那張燃收了力,這一刀能順帶着將大哥的人都斬成兩截!大哥一向自吹自擂,這下好了,在全軍面前抖着腿下了台,丟大臉了這是!」
這是那時二哥親口說的話,小長歌印象深刻,除卻是因為此事件本身的原因之外,還因為那天二哥特別高興,他幾乎一整天都在偷着樂。
畢竟大哥平日裏一直瞧不起二哥,二哥為此時常憤懣不平。不過小長歌不覺得這是二哥添油加醋的話,畢竟那次比武之後,大哥就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
而現在,小長歌知道為何二哥不願與他比試了。
這時,張燃突然笑說:「聽聞郡主也好拳腳,不知可有此事?」
小長歌還未開口,金建德已經搶一步說道:「是啊,她不僅好拳腳,還好刀槍呢。」
「府里的武師們都說她根骨好,是個習武的好料子,但一個女兒身,習武有什麼用?學了武藝,給今後的夫婿上拳腳?」
原本還有些僵的氣氛被金建德的這句話給調節得歡快起來,隨着他的這句話,此刻所有人都輕笑了起來。
唯有小長歌漲紅了臉,狠狠一腳踢在金建德腳上,金建德哎喲一聲蹲倒在地,小長歌怒氣沖沖:
「不准亂說,也不要笑!」
於是笑聲漸止,但小長歌卻看見那虎威將軍的兒子還是笑嘻嘻的表情,於是她眉頭一皺,沖他喊道:
「你!」
「來和我打一場!」
「拳腳說話!」小長歌模仿着府里那些武師們發生爭執時總會說的話。
這惟妙惟肖的模仿讓蹲在地上的金建德也不覺得腿疼了,他笑着說:「我看行。」
「小子,來,要是連我妹妹都打不過,也不怪我說你倆都是三腳貓功夫了。」
秦澤抱着雙臂,卻搖頭說:「我可沒這興致。」
「喲,怕了這是。」金建德大笑一聲,張燃跟着說:「秦澤,把你的真本事露出來瞧瞧,剛剛打那一場你可在藏着呢,別以為我不知道。」
而張紫笙則彎着眼角,看着秦澤笑道:「贏了姐姐給你糖吃。」說着她下頭看着身旁的弟弟,笑眯眯的說:「我也給你一顆。」
「郡主也有。」她又看向小長歌。
秦澤撇撇嘴,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一個個的起什麼哄啊,我輸了你們要笑一輩子,我要是贏了,小郡主肯定得記恨我,划不來。」
「我可不想被她惦記。」
「亂說!我才不記恨人,誰惹我生氣我當下就揍他了!再說你還未必贏得了我,現在卻說這大話,我看你就是沒底氣才故意這麼說的。」小長歌本來倒沒有不高興,但因為秦澤這滿不在乎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