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幕滿腔怒火仿佛能把自身點燃,臉都扭曲了。他打死也想不到卡隆竟然敢這麼做,完全不把火圖族的人命當回事兒,他就不怕大浮騰知道此事的後果嗎。
拽着祭祀大步往外走,圖幕的手都在控制不住地顫抖,他怕自己忍不住會大打出手。卡隆的欺壓,羞辱,札幌的猖狂都他都能忍,但五千多族人的性命怎麼辦,患病的多是女人和孩子,他們要是沒了,火圖族也就完了。
「族長,族長快停下,咱們要去哪,不要去蟲草了嗎?」出了卡隆的宮殿,祭祀這才反應過來,死命掙扎。
「卡隆和札幌明顯狼狽為奸,有意算計咱們,還要什麼去蟲草!你沒看到他下令把咱們趕出來嗎?」圖幕怒吼,鬆開了祭祀,自己繼續往外走。
「族長!」祭祀趕忙追了上去,大聲道:「那也不能走啊,咱們的族人怎麼辦?」
圖幕回頭看了一眼,咬牙道:「我要去浮騰,我要去大浮騰那裏告他!大浮騰是為了控制蛭蟲病,他卡隆竟然對咱們火圖這個蛭蟲病最重的地域置若罔聞……」
「族長,咱們沒有資格見大浮騰的……就算見到,來回起碼也要四五天,咱們耽誤不起。大浮騰過問又怎麼樣,咱們族人還不是救不回來!」
說道這裏,祭祀稍稍一頓,低聲道:「族長,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把香樹交給札幌了!」
「不行!」圖幕猛地停下,咬牙道:「香樹是咱們的根基。給了札幌,咱們以後還如何生活?」
「那也總比病死五千多人強啊,八成都是女人和孩子。救不活他們,火圖族就真的完了!」祭祀盯着圖幕,臉上露出了哀求之色。
圖幕愣了半晌,然後重重嘆息一聲,臉上的憤怒漸漸被哀傷取代,仿佛被抽取了靈魂,兩眼變得空洞。
他的心裏非常不甘。恨不得把卡隆和札幌大卸八塊,但現在卻不得不妥協,不得不讓出整個火圖族賴以生存的香樹。
之前他還幻想着。這場蛭蟲病過去,就能和北方的客商合作,讓族人過上更富裕的生活。可現在……
圖幕仿佛麻木了一般,慢慢轉回身。拖着腳步往回走。祭祀也一聲哀嘆。跟在他身後。
就在這時,他們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呼喚:「族長,祭祀,你們還沒有回去嗎?」
「嗯!」圖幕和祭祀腳下一定,快速轉回身,看到一大幫人向自己走來,最前面的正是江星辰和老爺子。
圖幕眼中閃過一抹色彩,仿佛看到了希望……但很快他的眼神又暗淡下去。老爺子的醫術雖然高,可沒有去蟲草依舊無法治癒蛭蟲病。
「你們還沒有回去嗎。去蟲草沒有發放?」江星辰來到跟前,皺着眉頭問道。剛才圖幕的表情變化他看得十分清楚,明顯就是出了問題。而且他們身邊也並沒有去蟲草,剛才進入卡隆部落的時候,他可是聽說運送去蟲草的隊伍已經先一步回來了。
站在一旁的大浮騰皺了皺,明顯也看出了問題,就要出來說話。可最後面的嚮導一看來了機會,嗖地就了過來,那速度看得大浮騰都愣了一下。
嚮導把江星辰的話翻譯給圖幕之後,老爺子也發話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使者大人,是這樣……」祭祀馬上把剛才的情形講了一遍,從分發去蟲草一直到最後他們被卡隆趕出來。
最後祭祀氣憤道:「他們就是圖謀我們的香樹,札幌部落只有上千人患病,而且之前還搶購了大量去蟲草,病情早就控制住了,卡隆居然給他們分發了五車,明顯就是要我們向札幌妥協,用香樹林換去蟲草。」
「哎~」圖幕這才嘆息一聲,搖了搖頭對江星辰道:「現在我們除了妥協,沒有別的辦法了……咱們之間的合作,恐怕是……你以後還是去找札幌吧!」
江星辰聽後沒有說話,嘴角挑起了一抹冷笑,扭頭看了一眼大浮騰。
不知是陣法的原因還是身份地位變化帶來的影響,現在的江星辰不自覺間變得越來越強勢,或許平時還看不出來,還是那個溫潤如玉,沒事跟老爺子打鬧的老樣子,可一旦到正事兒,表現就不一樣了。
大浮騰掌管三百多個部落,上千萬人口,可被江星辰看這一眼,竟是感覺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