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太子這話,白時溪神色如常,隨即眉眼攏上一層擔憂,看着太子說道:「我讓人暗中盯着,知道徐南熙強行跟過來,就知道事情不好。段明曦也就罷了,但是徐南熙背後還有淑妃娘娘與魏國公府,要是鬧出點動靜來,恐怕不妙。
故而,這才大着膽子把人攔住,免得發生不可控的事情。殿下,此事是我莽撞了,還請殿下莫怪。」
「太子妃一片好意,孤怎麼會怪你。」太子淺淺一笑,話音一轉又問道:「你覺得段明曦的話可信嗎?」
「不好說。」白時溪微微搖頭,「我與她往來不多,相識不深,她對我心有戒備也是有的。不過,以段明曦往日行事來看,我覺得也有幾分真。」
太子嗤笑一聲,「可惜了。」
白時溪又向前一步,柔聲說道:「沒什麼可惜的,今日也不過是試探罷了。母后說了,一切以安全為重,不好打草驚蛇。
殿下放寬心,我爹已經暗中打探過了,玉象城那邊軍情緊急,糧草戰馬緊缺,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端王就算是有再大的本事,難道還能憑空變出來不成?」
「鎮國公還說什麼了?」太子那雙烏黑的眸子再一次落在太子妃身上問道。
白時溪又上前一步,立在太子身邊,聲音越發柔和,低聲說道:「我爹爹前日才與劉大人一起喝過酒,劉大人說國庫如今空虛,便是陛下想要增派玉象城的糧草,只怕也拿不出多少。」
太子有些驚訝,「岳父大人什麼時候與劉尚書關係這麼親近了?」
白時溪心裡冷笑一聲,方才還是鎮國公,現在就成岳父了,呸!
白時溪面帶嗔色,慢慢說道:「殿下,我爹爹以前也是帶過兵的,自然與戶部有往來。」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軍費有多少,全看戶部的算盤撥幾下。
太子到底是年輕,一時間竟沒想起這個,鎮國公多年不曾領兵,倒是把這個給忘了。
「早先就該推薦岳父領兵。」太子笑道。
白時溪微微一嘆,「我爹爹倒是想為殿下分憂,只是他身有舊傷,有心無力,辜負殿下的一片好意了。」
太子可並不想真的提拔鎮國公,不過是隨口敷衍一句,聽着太子妃這樣說,便道:「既是如此,岳父在京城好好養着便是,到底是身體為重。」
說完,他又看着白時溪,微微上挑的眼睛裏似乎盛着滿滿的情意,「今日春宴讓你辛苦了,你也快寫去吧,別耽擱了時辰。」
「為殿下分憂,是臣妾分內之事,不敢言辛苦。」白時溪微微福禮,「那妾身就先走一步了。」
「好。」
白時溪面帶笑容轉身離開,等走遠了,臉上的笑容這才收起來,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肚子,可惜她還不曾有孕,無子傍身,不然何須如此低聲下氣。
「太子妃」素英有些擔心地看着她。
白時溪搖搖頭,「我沒事,你自己也要當心,若是銀霜來找你試探,莫要被她套出話去。」
她知道,不管是皇后還是太子,現在對她並不信任。
「奴婢省的,太子妃放心。」蘇瑛回道,「只是,您這樣幫段大姑娘,只怕她也未必領情,又何必把自己陷入危險中呢?」
素英是真的心疼自家姑娘,從娘家進了東宮,原以為能過上好日子,結果東宮這日子過得更是戰戰兢兢。
白時溪笑了笑,並未解釋。
明曦是她給自己留的後路,當然要好好維護。
只不過,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便是親近如素英,她也不會讓她知道。
「走吧。」白時溪笑,「別耽擱了開宴。」
另一邊,明曦與徐南熙回來,就被姚雲意與劉韞華招過來,二人擔心地看着她們,「怎麼去了這麼久?」
徐南熙抱怨道:「別提了,走錯了路,繞了好大一圈才回來。」
明曦岔開話題,「怎麼你們現在得了自由了?」
劉韞華:
姚雲意:
真是扎心!
「我不管了,我可不想見何婉晴那張臉,把她扔給晉王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