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劉韞華眼睛都閃了起來,「高國公府可是有不少祖產的,怎麼會缺銀子?」
是啊,誰會相信高國公府缺銀子呢?
若不是明曦自己在高國公府過了十年補窟窿的日子,也是萬萬不敢相信的。
「真假我不太清楚,不過我見到了一張東西,高國公府田產的抵押契書。」段明曦眼神流轉徐徐開口。
這輩子她本想與高家井水不犯河水,可有時候孽緣就是這樣,總能將兩人捆在一起。
既然這樣,那就索性干,看誰幹過誰!
高國公府最在乎的不就是面子嗎?
她非要掀開他們的麵皮。
「高國公府的田產?」姚雲意輕輕蹙眉,「不是高國公夫人自己的?」
明曦搖頭,「當然不是。」
這東西她確實見過,不過是上輩子,她也是在掌管高國公府中饋幾年後,才知道早在她嫁過去之前,高國公府已經開始典賣祖產補窟窿了。
高國公夫人那麼自私的人,怎麼會動自己的嫁妝,所以她讓高湛娶了自己,拿着她的嫁妝填補高家的窟窿。
可她傻啊,以為嫁過去就是一家人,就應該同舟共濟,想起那前幾年她為高國公府嘔心瀝血,越想越恨。
她恨得高國公府惦記她的嫁妝嗎?
不是,她恨的是那一家子口蜜腹劍將她當傻子騙,現在想想她可不是傻,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
真的信嗎?
現在回想起來也未必,只是當時她已經走到那種處境,前途迷茫,後退無路,她只能咬着牙繼續往前走。
重活一回,她已經告訴自己該報的仇已經報了,事情已翻篇了,她這輩子就想跟家裏人好好地活着,美美滿滿地活着。
但是高國公府非要跳出來與她為難,那就不能怪她心狠手辣了。
屋子裏一瞬間安靜下來,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滿面驚愕。
「可,高國公府做了什麼,為什麼這麼缺銀子,都到了典賣祖產的地步?」劉韞華想不明白。
就像是他們家也是國公府,祖產那可是命根子,誰敢輕易動,那是要動家法的。
劉韞華長這麼大,都不知道家裏的祖產到底有多少,是什麼。
徐南熙思量一二,這才慢慢說道:「難不成家裏遇到了什麼大禍事?可也沒聽說高國公府這兩年有什麼風波?」
姚雲意看着明曦,「明曦,你知道嗎?」
段明曦搖搖頭,「我只是猜測出來的,首先當初我剛回京,高國公夫人願意與我家結親,娶我進門,你們說圖我什麼?」
當初在錦瑞園發生的事情,她們幾個都知道真相了,聽着明曦這樣講覺得很有道理。
「第二,隨後我無意中發現了那張契書,前後一聯想,就覺得事情不對勁。」
明曦才回京城多久,當然不能直接說出原因,她只能慢慢引導大家去猜測。
「所以當初你們兩家議親,高國公夫人就是看中你嫁妝豐厚,真是無恥!」劉韞華氣得眼睛都要噴火了。
「可是當初你回京時,有沒有傍身的銀子,嫁妝能有幾何,外人怎麼會知道?所以當初真的是定遠伯夫人」姚雲意說不下去了。
當初她與段徽柔的交好,聽了她的哭訴,還想着給她出氣尋明曦的晦氣。
「不是家裏人自己說出去的,外人哪能知道這些秘事?」徐南熙氣得渾身發抖,轉頭看着明曦,「明曦你當初做得對,這樣的婚事不能要,這可是個火坑啊。」
京城人人都說明曦與姜氏鬧成這樣,明曦一個晚輩實在是過分。
現在知道真相,換成她們只怕比現在做得更過分。
徐南熙又想起自己母親做過的事情,她一把握住明曦的手,眼眶都紅了,「明曦,我真不知道你受過這麼多委屈,要是知道那日壽宴」
明曦反握住徐南熙的手,「那日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不要再提了。」
姚雲意跟劉韞華也有幾分不自在,魏國公府壽宴上的事情她們不知道,但是後來魏國公夫人的侄女被送回娘家的事情,大家都知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