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如同凝固了一般。
我望着這個怪物,聯想起「河邊」的科學家波特和帶古怪頭盔的年輕波特,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年頭,波特都泛濫成災了。」許久,我才乏味地嘆了口氣,然後轉過臉看看alex,示意他先給我鬆綁。
豈料,他不但沉默,相反往後倒退了幾步。與此同時,披着一身破麻布的所謂「波特」,轉過身走去髒兮兮的工作枱前,掏出個飯盒,打裏頭拿出支注射針筒,針管盛着種一瞧就很可疑的啤酒黃液體。
「這是,這是幹什麼?」我發現怪人不懷好意地盯着我,不由焦慮起來,朝alex喊道:「這是什麼東西?你傻站着幹嘛?快制止他!」
「這是確保你能夠加入我們的第一步,」alex不但不上前拉住怪物,相反讓他動手,道:「我們正面臨前所未有的危機,你要先證明自己就是你!」
「我早知道了,不就是所謂變形人嘛,聽中國女人說起過!」瞧着怪人一步步走來,我不由心急火燎,對他喊道:「你可以問任何有關你我的私事,別再讓那東西繼續靠近!」
「你知道多少有關於變形人的真相?既然你就是你,害怕什麼?」alex卻未感多少吃驚,聳聳肩,道:「這是狼毒濃縮劑,也就是附子草原液,對常人而言是種煎熬,你會感到痛不欲生。不過,這裏夠大,任你折騰,隨便怎麼喊都無人能聽見!」
怪人不待我繼續發問,粗魯地捲起我袖管,將針尖刺入皮下。我剛想掙扎,他已經完成了注射。
幾分鐘後,一陣嘔吐前的難受感排山倒海襲來,腸胃痙攣抽緊,豆大的汗珠如雨般淌下。我雙腳乏力,拼死想要掙脫,整個人隨即一歪,倒在地上,凳子砸成數段!掙脫繩索後,強烈的刺痛感讓我瘋狂,想要將眼前所見的一切悉數破壞!倆人見狀不妙,急忙退出屋子,將我倒鎖在內,隔着鐵窗觀察。
我像只迅猛龍般橫衝直撞,雙腳亂踹,將室內各種粗陋擺設弄得狼藉一地。打地上撿起斧子,跑到鐵門前,猛力砍劈。alex舉着怪人的獵槍,瞄準着我,只待破壞鐵門後,一舉擊殺!
雖然痛不可耐,但我意識還在,望着他,不由慘笑。我這個打一開始便與此無關的人,竟然讓自己的兄弟用槍指着,而且這還是歷盡艱難困苦自己找來的!我本該待在家裏,雖然窩囊些,過着清苦的生活,但不至於要受這些折磨,他究竟是我的幸運星還是災星?
懷揣着兄弟倆字,我淚流滿面,伴隨長長的號叫,縱聲痛哭。這一刻,我想起的並非alex,而是遇上他之前,許許多多的「兄弟」,他們無一人倖免全部逝我而去。每一次,我都這般肝腸寸斷,在淒清中感受人生無聊,伴着宿醉和暴飲暴食,潦倒上好幾個月。不知是映證了坦克的分散注意力解緩痛楚,還是其他,周身的煎熬,來得快也去得快,一下子消散許多。我只感氣力也同時被抽空,整個人綿軟,癱倒在地。
雖然我已倒地,但鐵門外的倆人依舊原地站着,直至過了半小時左右,才開門進來,將我扶到起先alex坐着的鐵椅子上,取來兩壺水。
「將它喝下,水份能稀釋狼毒草毒性。」alex看了看自己的腕錶,抹了把眼淚,這時我才注意到他也是雙眼通紅。
約摸又過了半小時,我一連喝下三壺水,周身的不適感才全部散去,整個人來了些精神,我瞥了瞥他手腕,發現時間已是二十五日凌晨三點,這才想起被堵在水潭另一側的艾莉婕和坦克,我們道別後不知是否已脫險。剛想對他提及,一轉念假設他們在這裏,是否也得挨上我這麼遭罪的測試?於是,先探問一番,再做打算。
「什麼是狼毒濃縮液?這有什麼用?」我望着怪人,問道。
他依舊瞪着血紅的眼珠看定我,一聲不吭。
「狼毒草就是附子草,能夠驅散獸類,對人來說,是種散毒,及時處理和清毒,不具危險性。而這東西,對變形人。。。」alex扶着我的肩頭,說道。
「能殺死變形人?」我沒好氣地推開他的手,指着怪人質問道:「這難道是個啞巴?你又如何來判斷他一定是波特?」
「老實說,我現在都判斷不了。但發生在他身上的遭遇,另我感到他比起任何人都可信!他不是啞巴,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