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血劍刺下,方才猛烈擴散的寒氣頓時消失,冰鬼和鬼烙印都沉寂了,雪姐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眾人看後都心驚了一下,他們也沒想到雪姐會迎來這樣的結局,但和之前死去的裴進,李旭等人相比,這種死法還算好的,至少留了個全屍。
而且雪姐也死得其所,她用生命換來了車廂內其他人的存活,包括剩下的六名御鬼者和十幾名學生。
然而即便犧牲了性命,雪姐也只能拯救二十多人,而且也只是暫時地救下。
整座大川市有上千萬人,如此一比較,雪姐的力量就顯得十分渺小。
「這就是真實而殘酷的世界,正所謂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沒有那個能力卻一味地貫徹仁義,到頭來也只是感動自己罷了。」
蕭文看得很開,但對於像雪姐這樣的人,他並不討厭。這種人即便能力不足,但也能像堅固的鋼筋一樣,維持社會的和諧和穩固。
然而,等人類的私慾膨脹,所有鋼筋都斷裂後,社會的大廈就會崩塌,到時候真正絕望的世界就會到來。
一葉知秋,雪姐的死意味着現在世界秩序在不可逆轉地崩潰。
在未來混亂的世界中,誰能主宰沉浮?蕭文對此十分期待。
石輝呆呆地看着雪姐的屍體,一時間還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這個臉上帶着刀疤的小混混此刻竟然悲傷地流出了眼淚。
「雪姐不要死」他有些哽咽地上前觸摸雪姐的臉頰。
以前的雪姐高冷不已,令人難以接近,而現在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卻蒼老而冰冷。
無論多麼美麗的人,都難逃衰老和死亡的命運。
「不要就這麼自做主張的走了啊你有問過我的感受嗎?你不是很喜歡罵我嗎?再多罵我幾句啊!你不罵我的話,我以後還會繼續犯錯!」石輝說着開始激動起來,搖晃着她的肩膀。
然而雪姐已經無法回應他,帶着屍斑的臉神情凝固,嘴角的一抹微笑被永遠地定格。
其他御鬼者見狀都默不作聲,他們雖然感情淡薄,但也知道現在應該是默哀的時候。
至於那些感情尚在的學生,則是忍不住抽泣起來。他們一開始還不知道什麼血骨,只覺得身處那種濃稠的血光中很安全,沒想到成功逃離後,那個一直保護他們的大姐姐就這樣死掉了。
駕駛位上,姜言握緊方向盤,繼續開着鬼大巴,表情沒有什麼變化。
他知道即便早一點開出來,結果也不會相差大。或許最理想的情況,雪姐還能停留在四五十歲的模樣,但御鬼者的壽命本來就短。
拖着四五十歲的衰老身體,雪姐也不會活得太久,估計不出一個月就會死去。
所以從接過血骨的那一刻,雪姐的死就已經註定了。
就在這時,衛星電話傳來黃淵的聲音:
「總部特製的電話定位顯示,你們已經離開了第一附中的範圍,成功逃脫了嗎?」
姜言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有點不想接聽,但最後還是深吸一口氣,掏出了衛星電話:
「沒錯,我們已經逃離了第一附中,但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李旭和雪姐都下線了」
姜言把剛才逃脫的經歷匯報給黃淵,黃淵聽後沉默了一會兒,語氣變得極為嚴肅:
「根據你的描述,可以確定剝皮鬼真的是鬼奴,但遺憾的是源頭鬼的信息還十分不足。你們剛進入附中時只有一隻剝皮鬼,那可能是源頭鬼的誘餌,也可能是你們還沒有引起源頭鬼的注意。」
「剛剛最新傳來的衛星圖顯示,大川市多個地方也出現了類似於第一附中那樣濃郁的陰影,說明第一附中並不是源頭鬼所在地。你們關押了剝皮鬼後,附中內立即出現了大量的鬼奴,應該是關押剝皮鬼後引起了源頭鬼的注意,所以它派出了更多的鬼奴。」黃淵說出了一些他的猜測。
但姜言對這些猜測已經不怎麼感興趣,因為他再也不想經歷一次剛剛的情景,大川市有那麼多可怕的剝皮鬼,這次事件已經達到了無解的地步。
「這些都不重要,大川市的靈異事件已經遠超我能處理的範圍,雪姐都死了,我相信我的死期也不遠了。你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