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徐有功說的陳蘭山一愣,但他也並非等閒之輩,他眼珠子迅速轉動,立刻明白了徐有功的用意,隨即點頭答應:「小人願意!大人如此為小民着想,小民心中感激不盡!一輩子都會銘記大人的恩情!」
徐有功只目光冷冷,揮手讓霄歸驊和元理去辦,可這邊要找人公堂旁聽,就沒那麼好辦了。
村民們本來對於喬裝打扮的徐有功三人芝麻倒豆子的說了一堆,可是在背後對陳蘭山的所作所為議論紛紛,和當面面對陳蘭山,先不管這公堂是對陳蘭山是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總之,他們不敢來。
陳蘭山在這個地方勢力龐大,無人敢與之對抗,於是,元理和霄歸驊找了一圈村民來證明清白,竟是空手而歸。
眼看到兩小隻空手而歸,徘徊在公堂外,徐有功穩坐高堂,卻是並不意外。
「看起來,你陳蘭山的人緣不太好,連願意證明你清白的人都沒有?」徐有功走下來,直接到陳蘭山的面前,聰明人,彼此交換一個眼神,陳蘭山就知道徐有功什麼意思,而他不是不敢應戰,「他們是膽小謹慎,但絕不膽小怕事,讓小民去說一聲?」
徐有功一句「准」,對元理和霄歸驊微微一頷首,兩小隻跑過來,徐有功則眉目忽然冷下來,這個陳蘭山,今日他非拿下不可。
村民們還是來了,對於好言好語相請的霄歸驊和元理,他們抬不起頭來。
倒是重回公堂的陳蘭山,仿佛回家般,親近又恭敬道:「徐大人,您看,人都已經到齊了。」話語中還故意帶着絲熟稔,好像是在邀老友赴宴。
然而,徐有功還是面無表情,聲音冷淡,「那就跪下!開審!」
寒霜一樣的字,巴掌一樣的打在陳蘭山笑容上。
陳蘭山臉色微變,但情緒並未顯露,順從跪下,保持着冷靜和謙卑,「公堂自然要過的,徐大人,請您一定要主持公道,還我清白。究竟是誰在風言風語,說我買兇殺人,這種無稽之談,一定要徹底查明,還我以清白!」
帶着委屈的聲音,陳蘭山當真是慣會變臉,一晃就是張哭臉兒,元理挑眉看徐有功,抱着胳膊等他出招,霄歸驊則一貫信任她二哥,只要是她二哥,沒有審不出來的真相!除非不讓他審!
「那就從你對死去一家的看法,包括,你從前是否抱有嫉妒和敵對,展開來說!」徐有功拿起早就準備好的筆,添墨後,就款款落下。
而公堂也正如他所想的那樣,倏然安靜。
半天,他都寫完了還沒有回答,他才是看向陳蘭山:「怎麼?不說?」
陳蘭山尷尬笑道:「大人,這是該問的嗎?」
不等他說完,霄歸驊怒斥:「放肆!大人要問什麼輪得到你問該不該問?」
「沒有!沒有放肆!」陳蘭山連忙擺手,皺眉道:「只是,我並沒有嫉妒和敵對,所以不知道從何說起啊!」
元理一幅看好戲的樣子看徐有功,但見徐有功還是那副淡然態度,湊過去看他把剛才的話寫下來。
「很好,你能為你這句話做擔保,簽字畫押麼。」徐有功把剛才詢問的筆錄展開,陳蘭山看了看毫不猶豫的點頭,隨後,配合簽字畫押。
徐有功打開下一張紙,「那麼,第二問,既然是你去收屍,你就仔細說一下他們每個人的死狀。還是你說,我來記。簽字畫押。」
這話說完,陳蘭山拒絕了,「大人,這個小的不想」
「大人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是你想的?還是說,這個大人給你來當!再有,我們大人可是為了你的清白!你如此不配合,難道是心裏有鬼?」霄歸驊跟徐有功太久了,幾乎徐有功要做什麼,她一眼就看得出來。
徐有功也是頗為順心順手,不過面上沒有表露出來。
而陳蘭山面對徐有功的目光,也只能咬咬牙,開始不情不願的回憶——
「當時我到了他們家中就發現家中所有的都死了」
接下來的回答和徐有功在田間走訪的差不多,也算是是個意料之中的正常回答,也照舊是簽字畫押。
「大人,小民有不明,這一個個簽字畫押是為何?」
「自然是為了證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