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吏詢問,元理也要看一眼徐有功,得到肯定,才是不屑道:「這還不簡單,窗戶口就那麼大,去掉人肉包,能過去的人身型有限,去包,人的重量,還有能扛起這包的身形我大估計就能算出來」
元理鼻青臉腫,其實很不樂意說,可徐有功讓他說,他便說。
長吏轉身便走,「快快快!快去找!」接着想到什麼,回頭看周興,欲言又止,周興跟別人不一樣,他沒大聽出來是誰,但也大約了解他是上頭派來的不太敢叫他直接過來當人型板去校對找人。
至於找不找得到相似的人,還有那地面剩下的煤油,審訊他不確定,是否要徐有功再幫忙處理。
躊躇的靜謐中,一陣低低的男人哭聲從牆角傳來。
這哭聲來的突兀,徐有功側頭主動過去,霄歸驊跟上,有些草木皆兵,「二哥小心。」
「無妨。」徐有功說時已看到個熟悉身影,是昨日鬧到獄裏的林家人,沒見到兒子,只看到林家那位老爺和一卷草蓆。
林老爺看見徐有功便哭道:「大人,他們帶走了我兒子還把他們的兒子給我了,可這根本不是根本不是您見過的」
林家姥爺儼然也被打過,渾身是血,長吏走過來,冷森森看了一眼便是給下面人用眼色。
官兵往前驅逐,「滾滾滾!白日就讓你滾了!再不走,打——」
林老爺往後縮腦袋,但棍棒沒有落下來。
徐有功跨步攔在他面前,回頭冷冷道:「你說,你兒子被他們強行帶走,他們把那具被調包的屍體給了你?」
林老爺點頭,要打開草蓆,霄歸驊臉色緊張,不確定這是否要謀害徐有功;而一併過來的元理則盯着那位林老爺的臉,良久,目光少有的發光,發亮。
「屍體在裏面?」徐有功詢問,長吏便臉色不善,「徐有功,你要分清楚孰輕孰重如今是石」
徐有功並不理會,直接側過身去,長吏也只能再度投鼠忌器,任由那邊林老爺回徐有功,「在這!他們說把兒子賠給我可根本不是而且,我兒子根本沒打死他兒子,這根本就是誣告!我兒子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了了啊」
伴隨草蓆從暗處拽開來,長吏後側有人舉着火把過來,徐有功擔心此處點燃火把有危險,主動帶着草蓆,去遠些地方。
隨後,就在眾目睽睽的火下,徐有功簡單驗屍。
而借牙齒,他就可斷定——
「這具屍體絕非是左家兒子,是四十歲中年男子,缺失右側槽牙你們去查,縣裏四十壯男」
說到這裏,翻看雙手,「他的左」
看手的時候,徐有功正要補充,被林家那老爺打斷,他瞪大雙目道——
「丟了槽牙?四十歲?大人,那我知道他是誰!大人,他是否左賓手?」
左賓手,慣用左手者。
徐有功頷首,那林老爺便又拍大腿,「這就對了!他定是左家鋪的鐵匠,左力!他消失了一段時間了!」
徐有功剛才翻看雙手就發現了他左手佈滿老繭,只還沒說到這就被林老爺挑明,而這也足以說明,這死者就是左力本人。
也是聽到「鐵」字,徐有功終於明白為何屍體會呈現這樣的詭異顏色。
鐵呈鏽色,黃色,只是,即便是鐵匠身份,常年接觸,也不應在水裏就這樣?除非他一直泡在含有大量鐵的水裏!
將火光靠近死者口鼻,徐有功輕輕捏了捏,確認其中還有河流泥沙,這也可斷——
人確確實實是從水裏出來。
長吏在一旁臉色不善,着急。
徐有功不疾不徐,端看良久才起身問,「此人應是從鐵礦山流下的水中打撈起,死亡時間超兩日若換算到天氣炎熱而水中冰冷,也許三到四日。何處有鐵水?我指的是礦山」
幾乎徐有功講完,周興就臉色劇變。
長吏顯然是對此毫不知情,冷笑着直接說——
「礦山,石人山便是唯一的鐵礦山。但那地方早就被石泉山莊佔領,我說徐大人你還是省省,多想想如何將吃心的妖人找出來謝罪。」
長吏說前半句,周興就想把他殺了,聽到後半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