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傅瑾霆的語氣帶着些許不自然。
時溪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異常,她注意到,當他轉身的時候,動作顯得格外生硬,與一般人聽到後面有人說話時直接轉頭的反應截然不同。
更奇怪的是,傅瑾霆整個人都轉了過來,而不僅僅是頭部轉動。
時溪不禁微微皺眉,心中湧起一股疑慮。
她緩緩地向傅瑾霆靠近,目光緊緊地盯着他。
隨着她的靠近,傅瑾霆的心跳開始加速,他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
看到這一幕,時溪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你怕我?"
她直截了當地問道,眼中閃爍着不解和擔憂。
傅瑾霆連忙搖頭,試圖解釋道。
"沒有,只是我今天一路奔波,身上可能沾滿了塵土。你今日盛裝出席,我不想讓自己的灰塵弄髒了你的衣服。"
他說話的時候,始終不敢正視時溪的眼睛,似乎有什麼事情瞞着她。
時溪的眉頭愈發緊蹙起來,她覺得傅瑾霆的回答並不能完全消除她的疑慮。
她總覺得傅瑾霆有什麼事兒瞞着她。
時溪沒有絲毫猶豫地走上前去,甚至都沒給傅瑾霆反應的時間,伸手便緊緊抓住了傅瑾霆胸前的衣服。
緊接着,時溪毫不遲疑地低下頭向傅瑾霆的身子湊近過去。
傅瑾霆完全被時溪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不知所措,身體變得有些僵硬,不敢有任何動作。
經過一番仔細的確認後,時溪頓時確認了,那股血腥味確實是從傅瑾霆身上散發出來的。
儘管他身上佩戴着香包,可以將血腥味遮蓋住,但對於從小學習醫術、對血腥味異常敏感的時溪來說,要察覺到這一點並非難事。
「你受傷了!」
時溪眼神無比篤定看着傅瑾霆道。
「只是一些小傷而已,不要緊的。」
傅瑾霆自然清楚時溪精通醫術,既然瞞不過她,倒也沒有直接否認。
「傷到哪兒了?」
得知傅瑾霆受了傷,時溪不禁擔憂地問道。
「大夫已經處理過了,沒什麼大問題。」
傅瑾霆語氣平緩地回答道。
「讓我看看。」
時溪一邊說着,一邊就準備去掀開傅瑾霆的衣服。
傅瑾霆怎麼也想不到時溪竟然會如此豪放不羈,雖然這裏只有他們兩人,但是這直接掀衣服,不好吧。
「溪兒,別擔心,我真的沒事兒,大夫已經幫我包紮,並無大礙。」
傅瑾霆連忙開口安慰道,並伸出手試圖抓住時溪正在胡亂揮動的雙手。
時溪敏銳地發現傅瑾霆抓她的手是用左手,至於右手,則一直老老實實地垂在身側。
於是她想也不想,直接伸手一把攥住了傅瑾霆的右手。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下一秒,傅瑾霆突然發出了一聲沉悶的低哼聲。
很顯然,他完全沒有預料到時溪的動作會如此迅速。
「你怎麼了?」
時溪被嚇得花容失色。
要知道,她剛才只不過是非常輕柔地抓了一下而已!
可傅瑾霆的臉色卻在瞬息之間變得慘白如紙!
時溪不敢有絲毫耽擱,當機立斷掀起了對方的衣袖。
這一看之下,才發現原來傅瑾霆的右手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不僅如此,那厚厚的紗布上面甚至還滲出了許多鮮紅色的血跡來。
見到眼前的情景,時溪的雙眸瞬間濕潤,眼眶泛紅,淚水漸漸模糊了視線。
她聲音略帶哽咽地說道。
「你的手怎麼了?」
傅瑾霆看着時溪如此心疼自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但他還是強忍着傷痛,溫柔地安慰着她。
「只是受了點傷,你也看到了,大夫已經給我包紮好了。」
說着,傅瑾霆便想着用袖子把自己受傷的手給蓋住。
時溪止住了他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