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餘光不經意間瞥到夏夫人此刻愈發陰沉的臉色,秦柔卻依舊不緊不慢地吃着碗裏的燕窩。
那燕窩的口感相較於往常確實差了些,些許苦澀在舌尖蔓延開來,但她卻還是勉強能夠下咽。
「唉,無非就是傳我害那賤女人的事情,無非就是在傳我是個冒牌的郡主,無非就是傳我命不好,無非就是傳我各種不堪入耳的壞話」
秦柔微微嘆了口氣,話語中透露出無奈卻又渾不在意的神色。
「他們亂傳,那我又能有何辦法?「
」這世間這麼多人,這麼多張嘴,我總不能真的一個個去把他們的嘴巴都堵住吧??」
秦柔放下手中的勺子,眼眸中閃過一抹淡淡的自嘲。
「嘴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想說什麼便由他們去吧,反正我的下場已然註定,難道還會有比現在更悽慘的結局?」
秦柔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仿佛那些流言蜚語對她而言不過是過眼雲煙。
夏夫人看着她這般態度,心中的怒火猶如熊熊烈火般燃燒起來,幾乎要被她給氣炸了。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聲,但是夏家難道也不在乎嗎?
「你,你,你」
夏夫人那原本就因憤怒而漲得通紅的臉,此刻更是仿佛要滴出血來,她手指着眼前之人,劇烈地顫抖着,眼中滿是痛心與失望。
許是氣壞了,腦袋居然短路,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秦柔依舊渾不在意,拿起勺子,繼續吃起了燕窩。
好一會兒後,夏夫人總算是平復了內心的怒火,看着這樣的秦柔,忍不住再次怒火中燒,厲聲喝道。
「你可知道外面的人都在在傳你什麼?說你水性楊花,說你不守婦道,說你不知廉恥,說你養男寵,說你養和尚......」
「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知道這些流言對你有多大的影響?你簡直就是能毀了你一生啊!」
在那個封建禮教森嚴的時代,女子的名聲便是她們的生命。
一旦名聲受損,便意味着未來的人生將陷入一片黑暗,難有翻身之日。
「如今,你年紀又大,名聲又不好,你知不知道,就你這樣,做妾都沒人要!」
「還有,你一個人的名聲差也就算了,就因為你,連累的是整個夏家。」
夏夫人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和悲憤。
夏家在京城雖不是什麼大家族,但好歹也是官家,如今卻因為秦柔的事情而聲名狼藉,這整個夏家,都要全都被她給毀了!
「你可知現如今,外面那些人是怎麼傳夏家的嗎?「
」你知道他們說的話有多難聽嗎?」
「你知道夏家面臨的會是什麼嗎?」
夏夫人說着,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
「他們說我們夏家管教無方,說我們家風不正,說我們養出了這樣一個敗壞門風的女兒。」
「你讓我這個做母親的以後還怎麼抬得起頭來?」
「讓你父親如何在同僚面前抬起頭?」
「讓你大哥如何面對他的學子?」
「讓你大姐如何在馮家如何自處?」
......
夏夫人一臉痛心指着秦柔,真真是恨死了她!
果真是個克家的煞星!
秦柔聽到那句圈養和尚男寵時,早就已經臉上煞白,她的腦海中一片混亂,完全無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打擊。
他,她們是怎麼知道的?
此事,就連她的貼身丫鬟和嬤嬤都不知道,究竟是誰走漏了風聲?
「究竟是誰傳出來?」
秦柔猛地噌地站起身來,那原本就白皙的臉龐此刻更是變得如同寒冰一般冰冷,眼中閃爍着憤怒。
瞧見秦柔臉上那熟悉卻又格外嚇人的神情時,夏夫人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為何如今明明已經知曉她是自己的女兒,可當看到她這般模樣時,卻依舊忍不住惶恐?
「我,我,我哪知道,如今這大街上,到處都在傳此事。」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