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母滿臉的慌張,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顫抖着手拿出帕子給宋如月擦掉嘴角的血跡。
宋如月吐完血之後,臉上更加慘白了些,躺在宋母的懷裏,沒什麼精氣神,好在還有些意識存在。
看得宋母心疼不已。
時溪見氣氛烘托得差不多了,這才緩緩開口道。
「宋姑娘,你昨日是不是吃了很多榴槤?」
宋如月聞言,沒有精氣神的臉上忽然一愣。
對上時溪那直勾勾的眼神,莫名有些心虛。
頓時都忘記了哭泣,愣愣點了點頭。
時溪語重心長說道。
「昨日不是叮囑你,不要吃榴槤?」
宋家其他人齊齊看向宋如月。
他們倒是沒有聽到時溪跟宋如月說過的話。
宋如月被這麼多人看着,裝死閉上眸子。
「你可知這榴槤可是上火之物?吃多了最是容易上火。」
「前幾日剛感染了瘟疫,你的嗓子還沒有完全痊癒,本來就不好,昨日吃多了榴槤,又加重了病情。」
「你現在不僅上火,發燒,還得了喉嚨炎症。」
「時大夫,喉嚨炎症是什麼病?可是有得治?」
宋母立刻止住了哭泣,急忙詢問。
她知道上火,發燒,這些都是常見的病症,是可以治療。
但對於他們而言,這發燒也是屬於嚴重的病症。
有的人沒有錢治病,直接燒死,也有的直接給燒傻,但現在最緊要的還是喉嚨炎症,因為他們從未聽說過。
「哎.......」
時溪重重嘆息了一聲。
頓時,大家的心也都跟着提了起來。
「時大夫,只要有得治,哪怕傾家蕩產,我宋家也要把如月給治好。」
宋懷鳴急得直接豪氣說道。
時溪聞言,在心底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傾家蕩產,你們一大家子都是流放的犯人,哪裏來的資產???
是你們穿餿了的衣服,還是你們手裏的那幾個榴槤?
宋懷鳴說完之後,也意識到自己似乎是在大放厥詞。
現在的他們是階下囚,一無所有,拿什麼給人家?
想到自己方才的話,宋懷鳴忽然有些尷尬,於是又開口道。
「時大夫,雖然我們現在什麼都沒有,但只要能把如月治好,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們都在所不惜。」
宋如月聞言,感動得一塌糊塗,眼眶忽然紅了起來。
雖然父親平日裏對她嚴肅,但是關鍵時刻,父親還是很在乎她的。
「這個病,治療起來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
「只是看當事人能不能管得住嘴巴。」
時溪淡淡開口。
「時大夫,這該如何管住嘴巴?」
宋母疑惑問。
「首先,這榴槤,是不能在讓她吃的。」
宋母立刻替宋如月保證。
「時大夫,這個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再讓如月吃榴槤。」
宋如月聞言,也不敢反駁。
早知道那榴槤害她直接吐血,說什麼她都不會吃。
時溪很是滿意,於是又說道。
「這只是其中一點,平日裏的烤肉,炒菜,都是不能吃的。」
「只能吃一些簡單的食物,比如白面饅頭,白粥......」
「一直等待喉嚨恢復之後,才能吃其他的東西。」
「也不能總是說話,更不能生氣,罵人的話更是不能說......」
「現在她的喉嚨很是珍貴,稍微有點差池,嚴重則永久說不出話來。」
「看她的情況,沒有個把月,是很難恢復。」
時溪說得甚是嚴重,宋如月全都聽到心坎里去。
一想到嚴重到不能說話,她就慌得不行。
若是一輩子不能說話,她得後半輩子可怎麼辦?
以後讓她怎麼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