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這個,而且我認為現在的人還沒有壞到無可救藥的地步,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精通西醫?」彭戰說道。
「哦,何出此言?」陳非子有些驚訝的問。
「你剛才對付那個骷髏人所使的刀法,說明你對人體的骨骼了如指掌,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兒,就是你救世的思想。」
「你也懂什麼救世的思想?」看見彭戰如此年輕居然在他面前侃侃而談這種終極問題,陳非子有些不悅的反駁。
要知道,如何救世,是法家從誕生之初都在苦苦探索的事情,而且貌似他們還取得了很大的成功,只不過隨着人的自我意識覺醒,法家的那一套已經顯得力不從心了。
法家要求除了君王之外,所有人都一視同仁,但一個國家的建立根本就不是一個君王的事情,必須是一群人的努力,而那一群勢必就要成為特權階級。
剛開始那些特權階級因為是從社會最底層爬起來,所以他們深諳老百姓的疾苦,做事情不會太過分,就算享受特權,也十分在乎普通老百姓的感受。
吃肉的時候,絕不吧唧嘴。
但是隨着他們繁衍的子嗣,特權階層的範圍必然會呈現指數級的增長,而那些從小含着金鑰匙的二代們,自然不知道收斂,生怕不知道他們享有的特權,自然就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
不光世俗是這樣的狀況,隱門更盛,那些門派掌權者的後代擁有着絕對的特權,他們享受着最優質的資源,卻將全部精力用在打壓同類身上。
陳非子就是這樣的受害者,以他的能力,是法門掌門的不二人選,但最終掌門卻落入了老掌門的草包兒子手中。
草包兒子濫殺無辜,按照法家執法必嚴的特性,本應該當眾處死,奈何當陳非子將他制服,想要當眾處決的時候,卻遭到了所有隱門的反對。
尤其是那些儒家的門生,他們給陳非子貼上叛徒的標籤,最後草包兒子就因為出身正統,重回法門掌門的寶座,並對陳非子下達江湖通殺令。
就連昔日的好友和弟子,都盡數背叛了陳非子。
陳非子一怒之下,加入重啟會,並帶領重啟會的人殲滅隱門的各大門派。
現在他就想用實際行動告訴那些掌門,誰才是那個代表正義的人,所以他要和這些道貌岸然的傢伙一起接受末日的苦難。
陳非子感覺他的那些觀念和思想,都是由他的痛苦經歷累積而成,而彭戰小小年紀,怎麼可能有他那麼多的沉澱,故而對彭戰的話不屑一顧。
「同為龍國的傳統文化象徵,你真應該多了解一下中醫,中醫的核心是慈悲,身體上來了壞病毒,我們想的是怎麼將他們同化,在儘可能減少彼此傷害的情況下一起過日子。」
「中醫根本就沒有消滅一說,而西醫的基本思想就是想盡一切辦法殺死敵人,哪怕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甚至有時候還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要知道,這個世界,敵人是殺不盡的,只能將他們化敵為友。」
「你說的的確有一定的道理,但樹欲靜而風不止,你想和敵人和平共處,並不意味着敵人也要和你和平共處,他們或許時刻想着如何將你消滅,然後鳩佔鵲巢。」
「鳩佔鵲巢最後誰的巢多?」
「這個,這個,應該是鵲多吧。」
「我不要求你遵從我的建議,但我可以和你做一個約定。」
「什麼約定?」
「你在這裏繼續守着這些門派的掌門人,不要讓他們被別人殺害,等我打敗重啟會的人,我再來接他們,如果我不能來接他們,你就和他們一起接受末日的洗禮好了。」
「什麼意思,就你,還想和重啟會的人為敵?」陳非子難以置信的問。
「不是有句老話叫有志者事竟成嗎,不試試怎麼知道呢,而且我知道反對他們的不是我一個人,記住,我壓根就不相信你在《巫紀》中看的那一套,第三文明不會就這樣被終結。」
陳非子沉吟了一會兒,他在彭戰身上,看到自己年輕時的樣子,他甚至有一股強烈的,想和彭戰並肩作戰的衝動。
但是當他的腦海中浮現四大法則展示出來的恐怖戰力時,不由得打了一個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