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
聽了她的話,畫溱顏灰溜溜的走了出來。
暝瀾坐在小桌案前,低首給自己倒了一杯早已冷卻的涼茶。他低頭嘗了一口,味純茶香,雖是冷茶,卻不失甜口,確不是他們這倉齡山的茶了。
他們倉齡山的茶,奇苦無比,豈能比得過這甜口的茶。
「宗主大人。」畫溱顏剛坐下的瞬間,又站起了身,十分的憤怒和厭惡,根本就坐不住。
暝瀾低頭喝茶,任憑他一個人站在他的對面痛罵斥責。
「這背後之人如此惡毒兇狠,不顧同門之宜,絕對不會是我門下弟子所為!況且我門下的弟子管教極嚴,他們每次下山出什麼任務,帶什麼東西回來,我都是一清二楚的!想不到我木槿山這才幾日不管事,他們就這樣對待我門下的弟子?還是親傳?!」
暝瀾不為所動,但他覺得口中香甜可口的鮮靈茶,一下子不鮮了。
「有本事,他給我下毒啊!下在我親傳弟子的身上,算什麼本事?算什麼倉齡山的人?!」
「啪,」暝瀾將手中的茶盞丟到桌案上,眼裏泛着少見的狠戾看他。
畫溱顏眼眸膽寒的一顫,見他突然這樣生氣,自知自己失了態,說錯了話。
「宗、宗主大人息怒」他連忙退後一步,低身行禮賠不是。
暝瀾盯着他,冷靜而低沉:「誰告訴你,這下毒之人就是我倉齡山上的人的?」
「什麼?」畫溱顏略感詫異的抬眸看他,腦海靈光一現,立馬就反應過來他說這話的意思了。
「宗主大人是想說,寒墨身上這溶桔之毒,不是倉齡山的人所為。」
暝瀾輕笑一聲,滿含嘲諷,低下頭去,沒說話。
畫溱顏一邊詫異的站起身來,一邊迅速的搜尋這下毒之人的可能性。若不是倉齡山的弟子或是師長所為,那就是倉齡山外面的人做的了。
可這段時間,誰來了倉齡山?或者說,他們倉齡山得罪了誰?
再或者說,是寒墨得罪了誰?
祭祀山林——銀獸族群,是鬼族,針對的是妙媛。而現在,木槿山——山門弟子,針對的是寒墨。
與他們二人同時結仇的,是雲羽,是為了雲羽而丟了千萬年傳承的秘籍陣法——孔雀族!!
據他所知,那妙媛逼他認罪時所提供的心源氣息,可是她與寒墨一起得來的。當時他讓人去查這事的時候,差點氣昏過去,還好這事過去了,他就沒當回事,誰曾想,這孔雀族丟了這陣法秘籍一事,怪到了他們二人身上。
「嘭!」畫溱顏重重的拍了一下桌案,桌上傾灑出來的茶水,迅速四濺開來。
他怒聲吼道:「我早就說過,和那鬼族的小鬼混在一起沒有好處!」
現在好了吧,把自己的小命都要搭進去了。人家可倒好了,一點事都沒有,他呢?躺在床榻上,整個人中了劇毒,只差死了。
暝瀾冰冷着眼眸看他,整個人的氣息十分的陰沉可怖。要是眼神可以殺人的話,他恐怕要死好幾次了。
畫溱顏接收到他的眼神殺意時,才迅速的反應了過來自己方才幹了什麼蠢事,再看暝瀾那純白翻領的衣袖上所沾染的茶漬,內心一慌。
「宗…宗主大人」
他輕啟唇瓣,只有一個字,「滾。」
「宗…宗主大人,可」畫溱顏還想為自己辯解一下,想說自己是氣急所為,不是有意的話時,暝瀾卻沒有給他任何再說話的機會。
「滾,現在。」
畫溱顏:「」行,他是宗主大人,聽他的。
他咬了咬牙,轉身走了出去。房門沒有打開,他的身影
卻悄無聲息的從房內消失了。
明眼人都知道,他這不是出去了,而只是遁隱在了自己的空間之中,除了旁人看不見他之外,他還是可以看見以及聽見周圍一切的動靜的。
不過這對暝瀾來說,便已經足夠了。因為他已經夠煩的了,所以他不想再讓任何一個人,再來煩自己。
而內室之中
至始至終也沒有傳來任何的聲響,好像自動屏蔽了外面的一切喧囂一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