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曾,一個為了功名可以給賈充做狗,一個為了自保可以不在意自家兒子的人。
如今曹髦在天下的分量早已不是賈充所能比的。
何曾對於皇帝所拋出的橄欖枝,整個人都亢奮到了極點。
他不在意自己在士林的名望,也不在意用任何的手段。
越是在這種時候,就越是令人懷念滿寵這樣的人,當初滿寵還在的時候,大族們可老實了,一心為國,還主動繳納隱藏的人口和糧食。
當然,拿何曾這種人跟滿寵比,那是對滿寵的羞辱了,滿寵罪不至此。
但是,何曾可以用出同樣的手段來。
曹髦覺得,此刻何曾的衣袖裏未必就只有一封獻給自己的上表,保不准另外一個衣袖裏還有一封勸自己前往許昌看祥瑞的上表。
何曾這樣的小人,反覆無常,背信棄義,那都是家常便飯。
能為弒君者洗地,對弒君者阿諛奉承的人,比弒君者都不如。
但是這樣的人也不會讓曹髦有什麼顧慮,先拿去用,若是髒了就丟。
反正對方也不是什麼好德性,倘若往後改正了,立了功,倒是可以讓他安享晚年,若是還胡作非為,那就用完了再丟就好。
曹髦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對何曾的回答極為滿意。
他示意讓何曾坐在自己的身邊,拉着他的手,溫柔的說道:「朕若是願做漢武,卿能為張湯否?」
何曾當即嚴肅的說道:「才能不及,而報答陛下的願望遠勝於他。」
「好!」
曹髦當即令內臣進來,親自擬定詔令,拜何曾為司空,取代鄭沖,執掌御史台。
當這封詔令被送到中書台的時候,頓時引起了中書大臣們的震驚。
華表跟陳本幾乎是同時到達太極殿的。
此時,何曾已經離開了此處,準備着手對付群臣。
「陛下!!」
華表和陳本兩人趕忙行禮拜見。
曹髦的臉色也不再陰沉,笑着讓他們坐在了自己的身邊。
不知不覺之中,曹髦的神色已經愈發與他的那位曾祖父相似,眼神里總是帶着莫名攝人的光,哪怕是在笑着的時候,看起來也有些壓迫感。
尤其是當他側着看人的時候,眼裏總是帶着莫名的凶光。
華表開口問道:「陛下要以何曾為司空?!」
「是啊,是有這樣的想法。」
華表急忙說道:「陛下,何曾這個人,絕對算不上什麼賢良,更是難以擔任三公這樣的職位。」
「雖然當今的政務皆出尚書台,但是三公九卿依舊是廟堂的基石,尤其是司空,更是能直接干預御史台的所為。」
「陛下勿要被何曾這個人所欺騙,他看似忠厚,為人守禮,孝順,可實際上,這些不過是他邀名的手段而已!」
「他在府內,奢侈無度,處處都有僭越的嫌疑,而且他過去做官的時候,對待有權勢的人就諂媚奉承,對待沒有權勢的人就去打壓欺辱,因為他的宗族強勢,深得衛將軍的喜愛,方才沒有人敢訓斥他。」
「這樣的人,是不能擔任三公的。」
「況且,他有什麼才能和政績呢?他不通經典,不知軍事,不懂安民,為官多年,不曾為廟堂提過一個可用的政策,不曾為地方做過一件好事,就是靠着奉承的手段,方才達到了如今的地步!」
「哦,是這樣嗎?」
曹髦忽然開口說道:「我記得明皇帝還不曾繼位的時候,曾詢問何曾治理天下的辦法,他說治理天下要先得到天下人的認可,從而被明帝所喜愛。」
「黃初七年,他曾上書明皇帝,認為地方官吏猖狂,要求整頓地方官吏,安撫百姓,被提升為散騎常侍。」
「景初二年,宣文公討伐遼東,他曾上表,稱宣文公行事頗急,可以安排監軍,明皇帝不納,結果宣文公在遼東大開殺戒,使得胡人勢力越發龐大。」
「嘉平二年,撫軍校師尹模強取豪奪,搶佔耕地,沒有人敢說這件事,也是他最先上表彈劾,讓對方不敢亂來」
曹髦就這麼看着面前的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