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芙蓉說着,就要往樓上去。
嚴如雲不緊不慢地往她身前一攔。
「王大小姐誤會了。余掌柜和我們東家談好了一筆生意,這個玉佩就是信物。」
王芙蓉眉頭一皺。
不是說這個金樓是自己的嗎,為何一聲不吭就和別人談生意去了?
面對王芙蓉狐疑的目光,嚴如雲再次行禮。
「王大小姐,小的姓嚴,是東家的管事。」
「管事?」
「正是。東家欽佩余娘子為青山城的貢獻,才用這個藉口,引得余娘子一見。
聽說金樓里有一批首飾過時,東家就想着買下來,重新鍛造。」
乍一聽,好像沒什麼毛病。
王芙蓉眼裏的防備卸下一點:「可是金樓里有自己的工匠,為什麼要和你們做這樁生意?」
面前這個嚴管家,看着怪嚇人的。
總覺得不像是個好人呢。
她撇撇嘴。
「這個嘛。」嚴如雲嘴角往上揚了揚,「自然因為我們東家願意出高價來買。」
高價?
王芙蓉的眼睛亮了一瞬:「為何?」
「還不是怕金樓因為募捐的事情,經營不下去嘛。
東家還說,王大小姐心善,多出來的銀子,還要分給王大小姐一半。」
王芙蓉樂了。
居然還有這樣大的好事!
嚴如雲又頗有眼力見地遞上了一盒胭脂:「這是東家給王大小姐的見面禮,說是下次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和您好好聊聊。」
王芙蓉自然是興高采烈地收下,全然忽視了嚴管家和剛剛那個夥計話里的自相矛盾之處。
「我現在也算是半個東家,既然如此,我就帶你去取貨。」
看來這東家,也挺會做人嘛。
王芙蓉收了胭脂,往金樓走去,忽然想到什麼,再度開口。
「我說嚴管家,你下次還是不笑比較好。
一笑起來,感覺下一秒就要把人送去閻王那裏了。」
嚴如雲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這也不怪他啊,本來就不是一個管家。
林之語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室內早已空無一人。
自己居然睡着了嗎?
她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努力回想最後發生的事情,可只有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
目光往桌子上一掃,一切如初。
林之語扶着柱子起身,邁步下樓。
大堂內的夥計看到她,熱情得迎了上來。
「王大小姐說自己有事情,先回去了,東家為您準備了一輛馬車,讓小的送您回去。」
林之語擺擺手:「不必了。」
不過幾步路的距離,有什麼好送的。
她出了丁氏客棧,向王家走去。
周霆琛只是借着這盞茶,讓自己睡一覺?
實在是有點匪夷所思。
林之語的手無意往腰上一摸。
不對,自己的玉佩之前不是掛在這裏的。
她的心頭突地一跳,快步往金樓走去。
金樓里,已經是亂成了一鍋粥。
「東家回來了!」一個夥計眼尖,小跑着過來。
「出了什麼事?」林之語面色嚴肅。
她環顧四周,櫃面如常,擺放着的首飾也如常。
那就是後院出事了。
怎麼偏偏是後院!
林之語想往後院的靜室去,卻被夥計往庫房裏帶。
夥計快速道:「之前來了個男的,說是和東家談好了一筆生意,讓王小姐過去取,後面卻只有他一個人出來。
說是東西不對,留王小姐一個人在後院。
那個時候我們還沒多想,可是在外面等了半天,王小姐也不曾出來,我們幾個過去一看,才發現王小姐暈倒在後院的地上了!」
金樓的夥計都聚在了後院,王芙蓉閉着眼,被人抬到了旁邊的庫房裏頭,一個白鬍子的大夫摸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