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語被他赤紅的雙眼唬了一跳:「救過又如何,沒救過又如何?」
「皇上難道會因為這一樁小事,就改變對我的看法嗎?」
林明華心知,周霆琛恐怕是把林之語認出來了,心裏七上八下,卻還是想要補救一番。
她上前拉住周霆琛的袖子:「皇上」
「你閉嘴!」
周霆琛想起了之前御花園落水時的種種,更加篤定了自己心裏的想法,可是他偏偏不願想,也不願信。
林明華被周霆琛的語氣嚇到了,不由得後退了兩步。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她的胸口猛烈起伏了兩下,忽地兩眼一翻,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墨菊又是尖叫一聲,雙手托住了林明華的頭部,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林之語低頭看了一眼不省人事的林明華:「皇上,你心尖上的白月光暈倒了,還不快去去看看?」
周霆琛的喉結滾動了兩下,只得轉身,將林明華橫打抱起。
「這池塘寓意不好,把它填了吧。」
懷中的人兒似乎聽到了這句話,手指微微顫動了一下。
宮道。
「這不是嘉妃?好戲都落幕了,才姍姍來遲,真是可惜了。」
坤寧宮內可謂是一團糟,江琬寧剛準備向昭陽殿的方向走去,迎面撞上了嘉妃莊幼南。
莊幼南依舊是一襲白衣,面對江琬寧的挑釁,只是微微點頭示意。隨後就準備繞過她。
想到那個人參的事情,江琬寧怒從心頭起:「你給本宮站住,見了本宮不行禮,是什麼意思?」
莊幼南這才轉過身,不卑不亢道:「你我品級相當,又為何要本宮給你行禮?」
江琬寧一噎,見她又要走,直接上前拉住莊幼南,把一邊的寶兒唬了一跳。
「凌妃娘娘這是要幹什麼?」
江琬寧只是覷了寶兒一眼,目光又放到了莊幼南身上,凌厲的目光一掃:「江家和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作戲陷害本宮,陷害江家?」
「江叔叔對本宮有恩。」
「你這是恩將仇報!」江琬寧鬆開了莊幼南的衣服,後者不緊不慢地理平了褶皺。
「江叔叔與本宮的父親是好友,這才幫上一幫。」面對江琬寧的質問,莊幼南的語調不疾不徐。
「娘娘也應當知道,皇上忌憚江家許久,不交出這些身外之物,江家最終也會淪落到和莊家一樣的下場。」
江琬寧嗤笑一聲:「你們莊家是咎由自取,與我江家何干!」
莊幼南那張平靜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縫。
「娘娘的病好不容易好全了,還請凌妃娘娘別再刺激她了!」
寶兒注意到莊幼南的雙手緊握成拳,已經是在極力克制着自己,撲通一聲向江琬寧跪下身去。
「再過幾天娘娘就要去祭祀先人了,她對江家所為,都是出於好意,日後娘娘會懂的。」
江琬寧是第一次見到莊幼南這副樣子,一時間也有些害怕:「都還病着,這怎麼能伺候皇上?」
寶兒輕拍着莊幼南的背,懇求道:「這件事情,奴婢乞求娘娘,千萬別說出去。」
以前就知道莊幼南身體不好,經常生病,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癔症!
江琬寧木訥地點了點頭,呆呆地看着寶兒扶着莊幼南漸行漸遠。
雲竹的手上還拎着那隻貓,臉上的表情很是驚訝。
「嘉妃娘娘,好像在籌謀着什麼」
江琬寧撫着自己的心口:「由她去,江家之前做的事情,她應該是還不知道。」
確認雲月公主沒事之後,一行人就回到了未央宮。
容佳從側殿出來相迎,見到雲月這般樣子,哎呦了一聲:「這要是讓大皇子看見了,不得心疼死!」
林之語吩咐道:「公主今日受驚,容佳,你先帶公主進去休息。」
「幸好大姑娘出手及時,雲月公主並無大礙,額頭上的傷養兩天,就好了。」方太醫站在林之語身側,一字一句交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