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
滿目瘡痍,一片狼藉,真的跟被炮彈炸過一樣,完全就是一處災難現場。
四周牆壁黑不溜秋,原本杵着的老樹幹被炸的支離破碎,周圍密密麻麻的藤蔓散落一地,「噼里啪啦」地燒着。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濃濃的煙味,嗆的人眼淚止不住地流出來。
「誠哥!」
突然,牆角處傳來一聲驚呼,聲音中帶着明顯的哭腔。
徐雅蓬頭垢面倚靠在牆上,除了衣服有些許地方被燒了,在先前的爆炸中並未受到實質性的傷害。
她看着懷裏不省人事的王誠,急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誠哥,你醒醒!」
王誠滿臉都是黑灰,一張臉黑的跟炭一樣,身上的黑衣錦袍已經被燒沒了,露出裏面的烏金軟甲。
這靈器級別的護甲,剛到手不到一天,如今已經四分五裂。
「咳!!!」
突然,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傳來,徐雅立刻抬頭看去。
只見,一位身上幾乎不着片縷的黑色人型生物站在廢墟中。
他雙目通紅,鼻子、嘴角都是血,手裏拿着一根煙杆子,背有些駝。
竟是老煙杆子!
他竟然沒死!
老煙杆子看着牆角的徐雅,聲音沙啞着說道:「你竟然還活着!」
「我當然活着!」
說話的並非徐雅,她趕緊低頭看去,卻是王誠不知何時醒了過來。
「誠哥!」徐雅喜極而泣。
王誠伸出那隻同樣黑的跟炭一樣的大手摸了摸徐雅的臉,點點頭,然後從她懷裏起身。
老煙杆子臉黑不溜秋,看不出神情變化,道:「很多時候,死亡才是一種解脫,活着反而是一種痛苦,生不如死是世間最大的痛苦。」
他一邊走向王誠,一邊繼續說道:「你明明可以選擇解脫,為什麼要選擇生不如死?」
王誠聽後,非但沒有後退,反而朝前走去,嘴裏說道:「我曾聽說,魅影神功號稱天下極速,唯有逍遙遊能與之媲美,不知道能不能躲過我槍里的子彈。」
他緩緩抬起手,黑乎乎的手槍握在黑不溜秋的手裏,二者幾乎融為一體。
老煙杆子停下腳步,看着那黑乎乎的東西瞄準着自己,實在想不明白王誠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
徐雅站在後面,努力地憋着,如果不是這樣的場合,她一定會忍不住大笑。
誠哥太壞了!
王誠接着道:「你很自信!人可以自信,但不可以自負!」
他一邊說着,一邊走着,離老煙杆子越來越近。
「廢話真多!」
老煙杆子不想再聽王誠嗶嗶了,他動了,然後耳邊響起一聲槍響。
一縷鮮血濺出!
然而,老煙杆子卻是不見了蹤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徐雅正想提醒王誠小心,卻見王誠朝着四周不斷開槍。
「嘟嘟嘟!」
王誠的念力像雷達一樣籠罩着四周,方圓五十米內一切都浮現在他腦海,他清晰地看到老煙杆子的位置在不斷變幻。
老煙杆子剛才分明中了一槍,再加上先前他身受重創,速度明顯慢了不少,但王誠依然沒能一槍撂倒他。
不是子彈的速度不夠快,是他開槍的速度慢了,從瞄準到開槍都需要時間,他還做不到傳說中人槍合一的境界。
一隻彈匣打完,王誠立刻將槍收起來,他並未帶多餘的子彈。
子彈已經快被耗盡了,他現在是能不用就不用,哪怕像先前和于振幫動手,那般兇險下都沒有用槍,只在生死存亡的時候他才會動用。
王誠心裏面是有些後悔的,早知如此,他就不該這麼浪費子彈。
與此同時,老煙杆子終於不再躲閃,他落在不遠處。
只見他左半邊臉已經消失不見,血肉一片模糊,在他腹部也有一個血洞,鮮血順着血洞湧出。
他低頭看着鮮血淋漓的腹部,驚道:「你這隻螻蟻!竟傷了我!」
王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