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和奪目的光焰迴蕩在昏暗的演武房之中。
一把漆黑的飛劍以倉皇的架勢飛速逃竄,掛在飛劍下的年輕男人不斷扭頭看向身後,無數玉質的雕版符篆從他的袖中飛射而出,在夜幕下炸成一顆顆火球。
激盪的焰浪在空中不斷翻卷,似乎有什麼恐怖的巨獸在其中攪動。
逃跑至此,年輕男人似乎終於明白符篆不能阻止身後的追擊,放棄了其他無用的動作。
只見他左手並指如劍,點在眉心位置,全神貫注催動手中的飛劍。
投影也在這一刻戛然而止,定格在年輕男人略顯氣急敗壞的臉上。
「雖然目前還不能確定對方到底屬於道門的哪一家勢力,但對方道序的身份毋庸置疑。」
投影變幻,焰浪從中分開,豐臣遠疆的身影緩緩走出,語氣凝重說道:「所以目前的情況是道序已經有所警覺,並且派遣了麾下的天師進入倭民區調查。」
「雖然目前被襲擊的只有我三川重工,但接下來恐怕大家都會被這些天師盯上。所以我提議暫時停止所有行動,以免我們的身份暴露!」
荒世烈坐姿大馬金刀,看着身前神色冷峻的豐臣遠疆,嘴角勾起一絲輕蔑的冷笑。
「老豐臣,我們現在停下來和掩耳盜鈴有什麼區別?難道我們不繼續抓人,道序就永遠不會發現是我們在幕後動手?」
「只要我們不被抓到確鑿的證據,他們就沒有理由向我們動手!」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我們抓了那麼多人,根本不可能消除所有的痕跡。」
豐臣遠疆面露怒色,「現在停手,我們還能有一些緩衝的時間,能夠想辦法應對道序的盤查!如果繼續行動,只會加速我們的死亡!」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道六罷了,這就把我們逼到了死亡的邊緣?」
荒世烈嗤笑一聲,不屑道:「說到底,你還是怕了啊!我很好奇,你們豐臣家的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精貴,就這麼怕死?!」
「荒世烈,你這是在挑釁整個豐臣家族的尊嚴!」
霎時,投影突然變幻,只留下豐臣遠疆的身影。
他踏前一步,皮膚表面鑲嵌的銀白線束閃爍着暗紅的光芒,在那張磐石般的五官上勾勒出肅殺的氣勢。
「如果伱不立刻道歉,豐臣家族現在就將和你開戰!」
「和我開戰?」
荒世烈對那雙憤怒至極的眼眸視而不見,甚至愜意的翹起了腿,單手撐着下巴,語氣戲謔道:「面對道序你噤若寒蟬,面對我們你剛烈如火,看來你的尊嚴也是要分人的啊!」
「噢,我差點忘了,當年在帝國隆武皇帝攻進倭民區的時候,你們豐臣家可是最早的一批帶路黨,靠着出賣自己人才得到朝廷的信任,從工部手中拿到了倭區的重建權,一步步發展到今天。」
「我聽說,你們三川重工的總部『鍛冶堂』下面可就是當年帝國軍隊活埋俘虜的萬人坑,你睡在上面,就沒有亡靈順着腦機靈竅鑽進你的夢裏?」
荒世烈依舊無視對方越發鐵青的臉色,還有已經躁耳的械心嗡鳴聲,繼續嘲諷。
「不過實在可惜啊,你們豐臣家處心積慮的投資如今打了水漂。現在的帝國皇室已經成了一副空架子,再也管不了你這條搖尾乞憐的狗了!」
言辭寡毒,字字誅心。
豐臣遠疆眼眸中的恨意如有實質,死死盯在荒世烈身上。
就在他即將爆發之際,投影中又浮現出一道身影。
「行了!荒世烈你不要再說了。豐臣家族已經用他們的行動洗刷了當年的罪孽,現在他是我們最值得信任朋友,不容任何人侮辱!」
德川康宏語氣肅穆:「你應該向豐臣君道歉!現在,立刻!」
「行行行。」
荒世烈對待兩人的態度簡直天差地別。
面對德川康宏呵斥,他立馬放下了翹着的腿,雙手按在膝蓋上,朝着豐臣遠疆微微垂首。
「豐臣君,你們不是帶路黨,我向你道歉。」
如此輕描淡寫的道歉,自然不可能消弭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