懇切道:「大人放心,以後不會了。」
余寇臉上緩緩露出滿意的笑容,他知道李鈞心中有怒,可他根本不在乎。
誰會在意一件工具的喜怒哀樂?
卡座內一時陷入沉默,片刻後李鈞還是忍不住將心頭一直困擾他的疑惑問了出來。
「大人,既然錦衣衛想要收拾趙鼎,那隨便找個藉口拔了他就是,何必這麼麻煩?」
打了一棍子,那就要給一顆棗。
才敲打完李鈞的余寇顯得很有耐心,解釋道:
「一座城市就算再乾淨,下水道里也會有耗子。」
「袍哥會死了一個趙鼎,馬上就有吳鼎、李鼎頂上來。像這種野草根本除不了根,春風一吹,立馬又生出來。」
李鈞有些不解:「既然這樣,那我何必監視趙鼎?」
「這些事情你現在不用知道。」
酒吧光影搖動,余寇一張胖臉藏在陰影之中,那雙嵌在縫隙中的眸子卻異常明亮。
「你現在就好好給我盯着趙鼎,這老頭已經到了狗急跳牆的地步了。」
余寇語調變柔,帶着一股讓人信賴的真誠:「等做完這件事,我會向百戶大人申請賞賜給你解開第一把基因鎖需要的東西。」
「到時候你就能跨入武道序列,脫離賤民籍加入錦衣衛,這可是千金難求的好機會。」
余寇畫餅的功夫顯然不夠熟練,李鈞心底根本毫無波動,只是生硬的附和着。
「你也別有什麼顧慮,你是錦衣衛線人的事情除了我以外,沒有其他人知道。你放開手腳干,我等你的好消息。」
余寇這句話像一條陰冷的毒蛇纏上李鈞的身體,他放在膝蓋上的雙手驟然緊握成拳,低垂的眼眸中散發着徹骨的寒意。
「那我可多謝大人的提攜了啊!」
余寇也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擺了擺手道:「行了,都是一家人何必這麼客氣,忙你的事情去吧。」
李鈞站起身抱拳拱手,轉身大步往外走去。
余寇看着對方離去的背影,嘴角徐徐露出一絲輕蔑的笑意。
他重新臥進沙發中,抬手打了一個響指,立馬有兩名衣着暴露的仿生人走了過來,一左一右依偎在他身旁。
隨着卡座帷簾緩緩合上,迴蕩在酒吧里的歌聲越發激烈高亢。
「沿着掌紋烙着宿命,今宵夢醒無酒。沿着宿命走入迷思,夢裏回到崇禎!」
李鈞推開酒吧大門,徑直走入連綿的雨幕,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