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阻擋他們,頃刻間便已經潛進了廠房外,只等除將一聲令下,就能衝進去抓人。
可奇怪的是,主持這次行動的孫肅,卻在此時陷入了緘默。
孫肅現在的心中,瀰漫着一股不安。
明明目前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可他卻感覺到不踏實,甚至是有一股涼意始終環繞在他的心底。
可問題到底出在哪裏,他卻又說不清道不明。
李鈞和陳乞生現在在數十里外的中渝區,這是張總管才傳來的消息,不可能有問題。
只要這兩人不在,赫藏甲就沒有任何臂助,根本沒有翻盤的可能。
可這心悸又是從何而來?
前方,已經被械心頻率沖的眼眸泛紅的提將猛然回頭,如野獸般低吼道:「他媽的在等什麼呢?再磨蹭下去,一會人都跑了,動手啊!」
孫肅置若罔聞,依舊垂眸沉思。
「下令吧,都到這一步了,是進是退都是死,不如拼一把。」
孫肅緩緩抬頭,只見火將右手提着一把收攏的黑傘,身體背對着月光,根本看不清楚臉上的神情。
張任說得對啊,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不過他的武器什麼時候是一把傘?
「動」
咚!
孫肅話音還未落地,早就按耐不住的提將一馬當先從正門破入。
與此同時,爆裂的槍聲也在這一刻炸響!
黑暗中跳動着密密麻麻的槍火,熾熱的彈流由內向外衝出,瞬間將幾名猝不及防的骰系好手掀翻在地!
聽着耳旁大作的槍聲,孫肅沒有震怒,也沒有驚訝,反而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原來這是這樣啊.
「你以為就只是這樣?」
一個略顯陌生的聲音突然在身邊響起。
孫肅的身體猛然繃緊,正要有所動作,卻感覺一道刺骨的寒芒貼在了脖頸上。
「你不是火將張任,你到底是誰?!」
「想知道,那就轉過頭來看看。」
孫肅一寸寸扭動着自己的頭顱,眸光沿着長刀刺目的刃口延伸向前。
『張任』抬手在臉上一抹,隨着一陣光影扭曲,一張笑容戲謔的陌生面容露了出來。
「我就是火將張任,不過你也可以稱呼我的官職,重慶府錦衣衛二處處長,王謝。」
原來問題在這裏.
孫肅臉上表情僵硬,勉強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沙啞着聲音道:「處長大人,能給小人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嗎?」
「戴罪立功,適合那些沒腦子的人。」
王謝搖了搖頭,「你有點腦子,不行。」
噗呲!
繡春刀掠頸而過,一顆人頭沖天而起!
「原來是個儒家序列的人,怪不得連張汝貞那個太監都不喜歡用你們骰系,這也太弱了一點。」
王謝不屑的撇了撇嘴,手腕一抖,震開刀刃上的猩紅血水。
此時,廠房內的槍聲也漸漸微弱了下去。
一群扛着長槍短炮,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魚貫而出。
上身赤膊,手中提着一顆頭顱的赫藏甲跟在其中,頗為扎眼。
「怎麼,你們農家序列的人打架也喜歡爆衣?!」王謝笑着打趣道。
「沒辦法,這孫子發現被圍毆後就盯着我一個人打,我要是不爆衣,就只能被他爆體了。」
赫藏甲一臉餘悸,朝着手中的頭顱狠狠啐了一口。
王謝笑道:「現在川渝賭會內部是真正的群龍無首了,接下來的事情可就交給你了。」
「有您這位碩果僅存的『八將』支持我,問題不大。」
赫藏甲諂媚道:「不過我能問問,咱們錦衣衛為什麼會選我這張小牌面來收拾殘局嗎?」
「誰讓你抱大腿夠准夠粗呢。」
王謝不無羨慕的嘀咕道:「也不知道李鈞這小子有沒有可能是老闆的親兒子?要不然怎麼幫他擦完屁股,現在還要幫他小弟擦屁股。」
赫藏甲將這些話聽在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