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鼓搗這麼久,弄出來的飯?」
李鈞看着擺在面前的一大碗白粥,嘴角不禁一陣抽搐。
其實從九龍街動手開始,一直到今天醒來,這麼長時間水米未粘牙,李鈞肚中早已經是飢火難耐。
在以往內力和體魄兩者強度互相匹配的時候,他對外界食物的攝取要求並不高。
可是現在句芒術的品級和層次已經高出體魄太多,而且處於頻繁壓制輻射污染的狀態,所以對於身體的負擔很大。
雖然不至於再次陷入基因崩解的處境,但長時間這樣下去,血肉乾枯是難免的。
但是現在眼前這點寡淡的食物,就算李鈞腸胃的分解能力再強,恐怕連千分之一飢餓都消弭不了。
說的簡單一點,這碗稀飯,連連他塞牙縫都不夠!
週遊倒是吃的很香,端着碗狼吞虎咽,三兩口便吃的乾乾淨淨,碗底鋥光瓦亮。
他放下碗,拿起筷子敲了敲幾乎快要和下巴一樣高的畸形肩頭,無奈道:「老闆,您也知道,我是械體的嘛,吃這種東西單純就是過過嘴癮,家裏根本沒多少存貨。」
「您要是覺得吃不飽,那就來點這個。」
週遊拿出一根牙膏狀的東西遞給李鈞。「農家齊民集團出品的辟穀膏,我一般都是外敷在腦機靈竅位置,用來餵養腦子。」
「不過我看過他們的商品說明,這東西也是能夠內服的。而且這一款是我精挑細選的性價比產品,效果也是槓槓的,絕對頂飽。」
李鈞半信半疑將『牙膏』接了過來,可不過剛擰開蓋子看了一眼,他便將東西扔給了週遊,端起了面前粥碗。
其中那黝黑稀軟的內容物,他實在是吃不下去。
週遊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頭,自顧自擠了指頭大小的一截塗在頸後,這才站了起來。
「那您就先自己吃着,要是不夠,鍋里還有點。」
李鈞頭也不抬,「這麼晚了你去幹什麼?」
週遊拋了拋手中的辟穀膏,「飯後消食,免得腦梗阻。」
羅漢投資集團是重慶府中渝區最大的,也是唯一的佛門集團。
其總部所在的羅漢寺更是寺門雄闊,大殿恢宏。僧眾千人,財力雄厚。
按理來說,這樣一家佛門大集團,應該修建在富饒繁華的城區中。
可奇怪的是,羅漢寺的位置就挨着棚戶遍地的十八梯貧民區,互相比鄰。
中渝區曾流傳着一種說話,說羅漢寺修建在十八梯貧民區旁邊,就如同一尊大佛踩在了這些賤民的肩頭。
和尚們可以源源不斷敲他們的骨,吸他們的髓,拿來供養自身。
現實的情況也確實是這樣。
在整個十八梯貧民區中,幾乎家家戶戶都欠了這家寺廟的『香火錢』,唯一的差別就是多少而已。
週遊出了門之後,並沒有按照往常的習慣在錯綜複雜的巷道中兜圈繞路,而是腳步匆匆直奔寺廟旁邊一間不起眼的側門。
咚..咚。。
敲門不久後,一個頭胖肚圓的白袍和尚便開了門。
在看到是週遊後,和尚原本殘留着睏倦的胖臉上,立馬露出和藹的笑意,雙手合十誦了聲佛號。
「阿彌陀佛,無量資本菩薩。周施主,你不是才還了這個月的『福報』嗎,怎麼又來了?」
週遊面無表情,回了個敷衍的禮,「我這次是來還『功德』的。」
佛法莊重肅穆,向來只談緣,不談錢。
所以從寺廟出來的借貸,本金一貫叫做「功德」,而利息就是「福報」。
少年掀開袍子,從和尚隱隱帶着嫌惡的眼神中,從肋部的械骨縫隙中抽出一疊寶鈔遞了過去。
這是他跟着豹哥打假拳得來的那一萬報酬。
「看來周施主伱果然是菩薩保佑,福源綿長。居然這麼快就攢夠了這多『功德』,可喜可賀。」
和尚皮笑肉不笑,抖手從袖中拿出一份電子檔案,滑動着上面的信息。
「您從咱們寺廟求走的『功德』一共是八十萬寶鈔,這些年來陸陸續續還了本金約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