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截飛劍殘片現在雖然已經沒有餘力繼續散發輻射,污染血肉。
但卻在李鈞的血肉粘合的十分緊密,越髮根深蒂固。
李鈞隱隱有種預感,就算自己將七品鍛體功法切苦鎖筋提升到大圓滿境界,恐怕也很難自行將這塊碎片消弭乾淨。
至於類似開刀硬拔這類的外力手段,李鈞並不敢輕易嘗試。
因為和余寇兩父子交過手後,李鈞已經知道了這種飛劍的操作方式。
雖然成都府和重慶府距離相隔甚遠,但萬一餘滄海在青城洞天的加持下,真能鏈接上這截碎片,屆時偷摸炸自己一下,豈不是危險。
「有。」赫藏甲的回答乾淨利落,可臉色卻不見半點輕鬆。
「鈞哥你也知道,農家以萬物為田,身體更是被視為天地授予的『自有田』,所以我們始終在研究血肉體魄。」
「以我的能力,要想沒有隱患的解決這個問題,只有通過農家『點種』的手段,增強劍尖周圍的細胞,將其包裹吞噬,只是」
赫藏甲的聲音戛然而止,可其中的未盡之意,李鈞心知肚明。
要想用農家『點種』,就代表要把自己身體的控制權交出去,這對於武道序列來說,是不可接受的事情。
李鈞不主動開口,赫藏甲自然也不去獻這種殷勤。
「不過不拿出來也什麼影響,余滄海那老東西不可能在那麼遠的地方,還能隔着血肉遠程操控。他要是真這麼猛,余家也不至於只是青城集團一個小股東了。」
赫藏甲哈哈一笑的,打破院中沉悶的氣氛。
「鈞哥,這個你拿好。」
酒色是拉近男人關係最有利的手段,經過這段時間無微不至的照顧,現在赫藏甲在李鈞面前已經不顯得拘謹。
他從袖中抽出一塊巴掌大小的屏幕遞給李鈞。
「現在幾乎沒有集團在經營這種外置的黃梁設備,所以這已經是市面上能夠買到最好的了。雖然瀏覽的效率還是很低,但起碼能用。」
「多謝。」
「咱們兄弟,不說這些,還有這個。」
赫藏甲接着遞過來一塊兩指粗細的黑色牌九,歉意一笑,「兄弟我只是文牌虎頭,最高權限只能給出這張武牌雜九。」
「一個身份而已,能用就行。」
李鈞倒也不嫌棄,把玩着這張牌九,笑問道:「這東西怎麼使啊,不會逢人拿出來亮一下吧?」
說到亮牌子,李鈞突然間想起了自己身上還有一塊身份牌——錦衣衛校尉。
「那倒不至於這麼原始,牌身側面有一串動態秘鑰,這個才是川渝賭會的身份標誌。把這個輸入設備,才能登陸賭會內部的黃粱網絡。」
李鈞按照赫藏甲的教導,成功登上了川渝都會的黃梁網絡。
霎時各種信息如瀑布般在屏幕上快速流淌,要不是他的動態視覺足夠強悍,恐怕連一個字都看不清。
就在李鈞準備潛心『上網衝浪』的時候,赫藏甲突然說道:「鈞哥,你認不認識一個叫龔青鴻的?」
龔青鴻.
李鈞終於回憶起這個名字,「認識,我在成都府殺了他手下的一根叄條。怎麼了?」
赫藏甲神色凝重,沉聲道:「我收到消息,他最近撒了不少人手出去,到處找人。」
李鈞驀然抬手颳了刮眉頭,「他在找誰?」
「墨家天志會,趙青俠!」
叮!叮!叮!
一條被群山環繞的溪流旁,有清脆的打鐵聲從屋內傳出,連綿不絕。
上身赤裸的趙青俠正站在一架鐵氈前揮汗如雨,旁邊的烘爐熱浪翻滾,尋常人若是在此,恐怕連呼吸都困難。
片刻之後,趙青俠停下了捶打的動作,將一條通紅的手臂扔向角落。
「他娘的,火都不淬伱就完活了?現在對於自己手藝的要求這麼低嗎?」
馬王爺依靠在牆角,用僅剩的一隻腳將這件半成品嫌棄踹開。
「你就知足吧,這鳥不拉屎地方,要什麼沒什麼,這種條件下能修復這麼快已經是小爺我天賦異稟了,不要奢求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