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兩點。
封薄言還守在湖邊。
湖裏的水已經被抽掉了一半,露出了底下的淤泥,搜救人員仍然沒有找到葉星語。
已經40個小時以上了,搜救人員認為是凶多吉少了。
但封薄言不允許機械撤掉。
讓人去弄來大夜燈,將湖面照得亮如白晝,非要將葉星語找出來。
蘇顏顏還呆坐在湖邊。
桑漠寒脫下身上的西裝披在她肩上。
蘇顏顏看他一眼,他說:「這冷,披着吧。」
蘇顏顏沒說什麼,只是時不時看封薄言一眼,「他還不打算走麼?」
「葉星語生死未卜,最關鍵的48小時,他怎麼可能願意走?」桑漠寒看了一眼。
遠處的封薄言,此刻就像一尊雕塑,一動不動地站在湖邊。
蘇顏顏似乎有些於心不忍,抿了抿唇,「你勸他回去休息吧。」
桑漠寒搖了搖頭,「勸了,沒用。」
確實沒用。
封薄言昨晚沒睡,許牧已經勸了他好幾次了,他說他在這呆着,一有消息就給封薄言打電話。
但是他不肯離開,幽幽說了一句,「找到她,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他像是一尊雕塑,面色漠然地站在湖邊,不肯吃,不肯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湖面,就怕葉星語出現了,他沒及時發現。
48小時候以後,湖水已經被抽掉了三分之二,底下全是淤泥。
此刻已經很好找人了。
可是工作人員找遍了整個湖,都沒找到葉星語。
許牧走過來匯報,「先生,搜遍了整個湖,都沒有找到太太。」
她要麼就是完全沉進湖底了。
要麼就是沒在這個湖裏。
封薄言睜開了眼睛,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有種鬆口氣的感覺。
他看向了蘇顏顏,問她:「蘇顏顏,你再說一下那晚的事情。」
蘇顏顏完全沒想到,封薄言會做到這個地步,竟然把整個湖都抽乾了,就是要找去星寶。
她面色有些複雜,又把那晚的事情說了一遍。
封薄言找不到有用的線索,還是那句話,「蘇顏顏,如果你知道星語的消息,請你告訴我。」
他滿眼紅血絲,竟然讓蘇顏顏有些於心不忍,抿着唇沒說話。
*
清晨6點。
所有人都回去了,只有封薄言還一個人站在湖邊。
他看着湖面,整顆心都像是碎裂的。
電話忽然響了。
是警局那邊打過來的。
封薄言接了起來,霍靈宣在那邊嚎叫:「封薄言,你放我出去!我什麼都告訴你,只要你放我出去!」
看來她承受不了看守所里的事了。
封薄言出發去見她。
在探視室里,封薄言見到了鼻青臉腫的霍靈宣。
她顯然在看守所里被修理過了,整張臉腫成了豬頭,再沒了往日裏的優雅跟美麗。
霍靈宣不敢在這個地方呆着了,她要去看醫生,若繼續在這裏呆着,她估計都活不過三天!
「薄言哥」探視室里,霍靈宣流着眼淚看着封薄言。
封薄言一臉淡漠,「肯說了麼?」
霍靈宣點點頭。
封薄言問:「那天晚上,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霍靈宣低着頭,問他一句話,「薄言哥,在我說之前,我能先問你一個問題麼?」
封薄言冷冷看着她。
霍靈宣說:「薄言哥,沒找到葉星語的屍體是不是?」
封薄言沒說話。
但霍靈宣知道,沒找到,幾個小時前,霍美蘭帶律師來監獄裏見她,將這件事告訴她了。
所以霍靈宣在看守所里想清楚了一件事。
她覺得這件事充滿了蹊蹺。
因此她老老實實地說:「那天晚上,我確實約了葉星語見面,我跟她說,我有些話要跟她說,她來得很快,連一個保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