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妞,在這裏笑什麼?」
提着大串野物回來的沈灼剛上船,就見春滿傻呵呵的躺在甲板上樂。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春滿和沈灼以前見的那些小姑娘相比,很特別。
她不會因為渾身沾滿泥哭,也不會因為天黑後在荒山野地害怕。
在見到那麼多死屍後,她強壓着恐懼,哪怕晚上做噩夢,也不會尖叫哭泣。
春滿很堅強,就像——
就像是一棵野草,一塊小石頭。
看着不起眼,卻頑強積極的活着。
無論遇到什麼,她都穩穩的不會消極。
雖然春滿比沈灼年紀小几歲,可是相處的這些天,沈灼從來沒有覺得兩人之間有年齡差別。
她很少笑得這麼開心。
「你回來了?」春滿被沈灼的話拉回了現實。
她用手撐着坐起身。
因為動作太急,扯到後背還沒完全好的傷口。
「嘶——」
她抽了口冷氣。
過了這麼多天,她都忘了身上還有傷。
「着什麼急?」沈灼有些無奈。
這丫頭,什麼都好。
就是性子很急,像個男孩子似的。
「羅羅呢?」春滿看着沈灼空無一物的身後。
「在後面,裏面那姑娘怎麼樣了?」沈灼將背上的野物都放下。
這些天,他們累積了不少野兔子,野雞,還有什麼地鼠,甚至還有蛇。
這些野物已經全都處理過了。
好在因為下雨天氣很涼,春滿用從老獵戶那裏學來的手藝處理過,這些肉並不會壞,還能放很久。
小山似的野物都放置在甲板上,讓人看着就覺得安全感十足。
等東西都放好後,沈灼才對春滿道:「羅羅追着野兔子跑了,應該很快回來。」
羅羅這傢伙,不僅喜歡吃熟肉。
還特別喜歡吃野兔子肉。
只要是看到有兔子,它就非抓到不可。
有時候還會把兔子窩全都端了。
聽到沈灼說羅羅追兔子,春滿倒是一點都不急了。
「裏面那姑娘怎麼樣??」沈灼坐到了春滿的旁邊。
春滿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剛剛還聽到在哭——」
說到這裏,兩人突然安靜下來。
此時除了水聲風聲外,什麼響動都沒有。
短暫的愣神後,他們不約而同往那間屋子去。
「天呀!」
屋子的橫樑上,掛着布條。
而布裙女子正吊在上面。
她的臉已經被勒得發紫,兩條腿只有微弱的掙扎。
布裙女子上吊了!
「快救人。」沈灼抽出長劍。
春滿因為個子不夠高,趕忙拉過凳子,站上去,然後抱住布裙女子的身體。
二人好不容易將人放下來。
布裙女子呼吸微弱,好歹還有口氣在。
這間屋子裏還有那個綠裙女子的屍體,屋內到處都是血,暫時不能住。
他們合力將布裙女子搬到旁邊的屋子。
春滿直接用大拇指掐着布裙女子的人中,試圖讓她在昏迷中醒來。
可是掐了好一會兒,人中都給她掐青了,人還是沒醒。
「這樣不行啊。」沈灼沉吟。
春滿鬆了掐人布裙女子中的手,想了想。
她之前受傷,捨不得錢買藥。
只要游醫到了村里,她就去套近乎,跟着學點平時用得上又簡單的治病方法。
春滿仔細的回想,當時學到的東西。
就在着急萬分之時,摸到了腰間的匕首。
「有了!」
她眼睛一亮。
「有什麼?」沈灼有些不解。
春滿也沒解釋,拿出匕首,將布裙女子的十根手指挨個劃破。
然後開始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