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四見錢眼開,看到對方又遞過來幾百塊,顧不得仔細看究竟有幾張,便連忙將錢抽了過去,賊眉鼠眼的看了看周圍,這才對長勝伯說道:「老爺子,實不相瞞,這個扳指,可不是我說賣就能賣的,這是我大哥的東西,給我戴着,是讓我來機場接人的時候做個信物。」
「信物?」長勝伯微微皺了皺眉。
他也不是沒懷疑過,一個普通人手上,為什麼會有一件法器。
如果真的只是湊巧讓這傢伙得着了,自己花個略高的價格從他手中買過來,那便是自己走了狗屎運。
可是,此人卻說這東西是別人給他的信物,這就讓長勝伯心裏有了幾分警惕。
於是,他故意問趙老四:「小哥,這信物是怎麼個說法?能不能給我說道說道?」
趙老四拿了長勝伯幾百塊錢,自然也是不敢太過敷衍,於是便嘿嘿一笑,低聲說道:「我大哥讓我在這裏接港商,港商向來都是我們古玩圈裏的大客戶嘛,而且這裏面還有些不太方便向外人表述的灰色交易,就像特工接頭傳遞情報一樣,肯定是要有個信物的。」
說着,趙老四指了指自己接人的牌子,一臉篤定的說道:「我推測啊,我這牌子上寫的什麼陳嘉偉,根本就是假的,人家港商來買文物,肯定不能用真名啊,所以人家到時候八成是要靠我手上這扳指來確認我是不是上家!」
趙老四也沒跟長勝伯撒謊。
張二毛本身就沒把事情給他們說的很清楚,故意遮遮掩掩、模稜兩可,給他們留下了很大的揣測空間。
為什麼說接人還沒個准信兒說這人啥時候到?那肯定是因為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唄!
再者說了,為什麼接人還要戴個生坑出來的扳指?那肯定是約定好的、讓港商鑑定接頭人真偽的關鍵啊!
除此之外,為什麼要弄個生坑的扳指戴着?那說不定這張二毛就是跟盜墓倒斗的人勾搭上了,現在正想着幫那幫人銷贓呢!
趙老四還覺得,這生坑的東西,不管它哪個朝代的,只要挖出來不上交,那就是違法,要是挖出來不上交,還自己偷偷交易,那就是罪加一等,張二毛這麼捨得給自己以及小滕一天三千勞務費?這就證明,他肯定是在籌備一個大買賣,根本不在乎這點兒小錢!
正因為有了這些浮想聯翩的空間,所以趙老四才堅定的認為,自己的判斷肯定沒錯,自己絕對摸准了張二毛的脈門!
長勝伯此時心裏也有些糾結。
他一方面覺得這東西說不定有詐,一方面聽趙老四說完這些,又覺得這他媽八成就是個盜墓加銷贓一條龍服務的團伙。
想到這裏,他故意試探着問:「小哥,敢問一下,你這位大哥是專業做古玩的嗎?」
「對!」趙老四不假思索的說道:「他做古玩二三十年了,絕對是坑蒙拐騙哦不對,是古董字畫樣樣精通啊!」
長勝伯點點頭,又抽出幾張百元鈔票遞了過去,笑着說道:「小哥,不知道能否給我引薦一下你的這位大哥?我還挺想跟他認識一下的。」
趙老四看了老頭子一眼,見這老傢伙掏錢痛快的很,心裏便有了計策。
於是,他故意咳嗽兩聲,認真道:「老爺子,你也知道,我們這行有我們這行的規矩,我哪知道你是什麼人啊,肯定不能隨便往我大哥那兒領啊!萬一你是雷子、把我們點了,我這輩子不就完犢子了嗎?」
長勝伯連忙道:「哎喲小哥,你可真是誤會我了!我哪會是什麼雷子,不瞞你說啊,我是海外歸國的華僑,剛回華夏沒多少天。」
說着,他連忙掏出自己的護照遞到了趙老四的面前,認真道:「小哥你看看,我這是阿根廷護照,這入境的時間都在這上頭了。」
趙老四本身就是在扯淡,所以他根本沒覺得面前這個老頭子會是警察派來的臥底。
之所以這麼說,無非就是想提高這件事情的難度和門檻,藉此來找這老爺子多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