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業大,富可敵國呀!」
陳亞仙得意地說:「蒼天不負老夫一番苦心,數十年辛苦,總算小有所成。」
「不知這些財產,數十年前在哪裏?」六祖話鋒一轉。
「」
六祖見火候差不多了,將話頭轉入了正題:「貧僧今天是來化緣的。菩薩法門中,以布施為第一。老施主若能布施財產,不但業障立消,而且功德無量。」
陳亞仙神情緊張地說:「真的嗎?唉,六祖大師,我布施多少就能消災了?」
六祖惠能向身旁的嬰行伸出右手,嬰行就把六祖平日坐禪的蒲團遞了過去。
陳亞仙看看這個蒲團,長不足五尺,寬不過三尺,長長鬆了一口氣:「你是有名望的高僧,可不能蒙人!」
六祖十分肯定地說:「出家人不打妄語,口無戲言!」
陳亞仙輕鬆地笑了:「好,我陪你去,請你任意選一塊地!」
六祖、陳亞仙和嬰行走出村莊,來到曹溪岸邊。六祖向四周瞭望了一下,問:「陳施主,哪些地是你的呢?」
陳亞仙向東西南北指點着:「東到那個山頭,西到那條河流,南邊到樹林,北至山峰邊。這些都是我的家業,大師任選吧。」
「好!」六祖說了一聲,徐徐向曹溪岸邊的一片樹林走去。
大山之中,只要是有溪水流過的地方,兩邊都是鬱鬱蔥蔥的樹林。它們承受溪流的哺育,也回報溪流以生機,就這樣,溪流不經意間在山谷里流出了一條條綠色的飄帶。
於是,山青了,水秀了,天藍了,風柔了。
他們三人來到曹溪岸邊的小樹林中,六祖隨隨便便找了一塊空地,停了下來。
嬰行把六祖平日坐禪的蒲團展開。
陳亞仙仰頭朝天,哈哈大笑起來:「我還以為大師向我要多少地,原來才要蒲團那么小的地方。佛祖,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六祖道:「佛門無戲言,我講的可是認真的哩。」
陳亞仙爽快地說:「行!你要怎樣要,我就怎麼給。」
六祖拿着蒲團向陳亞仙揚了揚:「我這個蒲團能遮住陽光的地方,有多少,我就要多少。」
陳亞仙望了望蒲團,方圓不及三尺,心想:你這蒲團任你遮蓋,又能遮得了多少地方呢?
於是,他滿口答應:「行!行!這蒲團能遮住陽光的地方,有多少,我就給多少。」
六祖微笑再問:「陳施主,你的話不是戲言吧?」
「當然是真的。在佛祖面前,我怎敢講大話呢?正是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這回倒是陳亞仙認真起來。
「好!你看着!」六祖說着,就把右手往上空一揚,蒲團像飛旋着的利箭般直飛上天空。
「定!」六面仰起頭顱。朝着天空大喝一聲。
說也奇怪,那飛旋而上的蒲團竟應聲停在空中,停定不動,遮住了太陽直射而下的光線,在曹溪境內投下了一片很大的陰影。
「喏!這就是我要用來擴建寺院的地方了。」六祖看着那一大片陰影說。
陳亞仙大吃一驚,說心裏話,他實在是捨不得。但一想到已在佛祖面前發了誓,今日又見六祖惠能法力無邊,思忖了一下,便說:「佛祖果然是神通廣大。這些山林土地,是我一生置下來的產業,今日用作善事,福蔭黎民百姓,我祖宗泉下有知,也會感到欣慰。不過,我有一個祈求。」
六祖道:「陳施主有什麼祈求,儘管講來。」
陳亞仙指着不遠處的一個山丘:「那山丘上有我祖宗的墳地」
「陳施主放心,你家祖墳,我們會好好保存,今日你此善舉,恩澤四方,蔭及子孫,實令世人景仰。」六祖惠能對陳亞仙讚揚了一番後,再用另一辦法點化他。
六祖惠能看着神態焦躁的陳亞仙,指了指地面,道:「陳施主,請坐。」
說完,六祖自己先坐了下來,閉上眼睛,很快就進入了愉悅自適的禪定狀態。
陳亞仙看他那安然舒服的神態,也坐了下來。
林子裏很安靜,陽光透過層層的樹葉,似乎被染成了綠色;風兒被林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