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沙彌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砍柴上,哪有時間到這裏閒逛呢?我想,一定是附近的老百姓順手牽羊,將套子上的獵物偷走了。」
影淨也說:「我也是這樣想的。當初,咱們第一次烤野兔,不就是從村里獵人的套子裏偷的嗎?後來,咱們乾脆連他們的獵套也弄了過來,下到了天華寺所屬的山場裏。」
影清到了一個下套子的地方察看之後,頗為失望地說:「看來,今天又要空手而歸了。」說着,他轉過身,就要向回走。
影淨說道:「等等,我到山坡上面看看。」
影清說:「咱們沒在山坡上下套啊。」
影淨得意地笑着說:「自從我發現獵物總是從套子裏失蹤之後,我怕是它們自己逃脫的,就把獵人們的一隻鐵夾弄了過來。咱們去安放夾子的地方看看,是不是有所改變。」
他們看到的,當然是一片狼藉,一片鮮血淋淋的場面!
面對這種悲慘場景,任是鐵人也斷腸。
「天哪,怎麼會這樣?」影淨不由自主喊叫道。
影空看了看周圍草地被踩踏的痕跡,說道:「這裏好像有人來過。」
影清默默將鐵夾子解了下來,拋到了山谷里,然後一言不發,轉身離開了。
不過,臨走,他向契此藏身的灌木叢看了一眼
契此猶豫了兩天,最終還是將影清他們的所作所為告訴了監院。
誰知,監院聽了他的講述,卻像審視怪物一樣久久看着他。
契此被他看得心中發慌,渾身發癢,實在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就忐忑不安地問道:「當家師,我臉上有什麼髒的地方嗎?」
監院陰陽怪氣地說:「你臉上倒是挺乾淨的,可是你心裏極端骯髒!比狼心狗肺還要兇殘,比蛇蠍心腸還要歹毒!」
契此被罵得狗血淋頭,狼狽不堪,卻又稀里胡塗,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麼錯誤。
他一臉的茫然,向監院追問道:「當家師,您老慈悲,請明明白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倒是真會裝!自己做過的事,難道還要我提醒你嗎?」
「當家師,我實在」
監院十分嚴肅地說道:「契此,你給我聽好,第一,你作為沙彌,要絕對尊重比丘,不應該說他們的壞話!這是佛祖親自製定的戒律。」
契此一愣,總算想了起來,是有這樣一條戒律。他鄭重點點頭,說道:「弟子知錯了,今後決不再犯。」
監院卻毫不客氣地諷剌他說:「狗若是改了吃屎,就不是狗了。」
契此趕緊跪了下來,真誠地說道:「弟子契此真心懺悔犯戒罪過,情願接受最為嚴厲的處罰。」
監院依然滿臉陰雲,說:「你甭給我再演戲啦,你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我早就看透了!」
契此一臉茫然地:「當家師,我真的被您弄糊塗了,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好,那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來問你,你在山上打柴的時候,是不是捉過野物?」監院如炬的目光盯住契此的臉,毫不客氣直問。
契此說:「捉過。不過,我是為了解救它們。」
「哼!」監院從鼻孔噴了一聲,冷漠地,又說,「解救?解救到你的肚子裏去了吧?你是不是逮過蛇,然後偷偷燒着吃了?」
聞聽此言,契此差點嘔吐起來:一是天生的生理反應,二是被冤枉的心理反應。儘管他一直想委曲求全,不想為自己開脫,但這個黑鍋太沉重了,幾乎關係到他作為出家人的資格,所以,他下意識地反問道:「是誰這樣無端誣衊、故意陷害我?」
監院冷冷一笑:「出家人不打妄語,難道三位師兄說的是假話不成!」
契此未加思索,脫口而出:「他們見事情敗露,便惡人先告狀。」
「你才是倒打一耙!」監院猛然喝道。
契此愣住了。
監院繼續說:「契此,我真為你感到害臊!你白白長了一個大肚皮,心胸卻如此狹隘!影清他們將你在山上偷偷燒蛇吃的事兒告訴我時,再三為你開脫,說你剛剛出家不久,尚未適應寺院清苦的生活,所以,偶爾偷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