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能從新州出發,朝北走去,越重山,涉溪澗。
一天下午,走到一座深山裏。他感到口渴難耐,便到小溪旁掬口溪水喝。
忽然,聽到了遠處傳來了「救命」的叫喊聲。
惠能連忙遁聲奔去,剛穿出小樹林,不由得叫了起來:「哎唷!」
原來,有一位書生模樣的人正在忘命地朝這邊奔來,他的後面,有一頭斑斕老虎追着,並且是越來越近了。
惠能從小就在深山長大,猛獸也見慣了,故此,他並不顯得慌張。他站定之後,想了想,從路邊撿起了一塊拳頭般大的石頭,又執起了一截木棍,一邊勇敢地迎上去,一邊叫道:「別驚慌,我來救你!」
書生見有位漢子前來救自己,朝他這邊飛快地奔跑過來。
惠能向那書生道:「你快躲到我身後的那塊大石塊後面,待我來對付這隻老虎。」
「好。」書生遵囑,跑到大石塊後面躲了起來。
那隻斑斕老虎見書生驀地不見了,而惠能攔在路中央來,咆吼着,張牙舞爪地朝惠能撲了過來。
惠能不跟老虎硬拼,身子異常靈活地閃開了。躍起的老虎撲了一個空,落到惠能的身子後面。
惠能趁老虎還未來得及再作反應,右腳踩地一擰,快速轉過身來.與此同時.右手舉起了木棍。朝老虎的屁股狠狠地擊下去。
老虎撲食不到,反遭棍擊,一個翻騰,在地面打了幾個滾,橫過身子來,虎視眈眈地盯住惠能。
惠能知道,此時已是勢成騎虎,千萬不可退卻,不然,反而會被迫上前來的老虎吃掉。於是,他也瞪大了眼睛,盯住老虎。兩者成了對峙之勢。
老虎前肢往下趴低,再撲騰躍起,張開大嘴,呲着鋒利無匹的尖齒,朝惠能再度撲來。
惠能臨危不懼,覷個正着,左手的石塊朝着老虎的大嘴裏猛地擲去。
平日,惠能在深山打柴為生,常常用石塊擲打大樹上高高掛着的野果,命中率相當高。如今,兩者的距離挺近,而這老虎張開的是血盆大嘴。
惠能這用力的一擲,石頭直接擲進了老虎的咽喉里,哽得老虎要吞吞不下,欲吐吐不出,十分難受,在地面打了好幾個滾,滾下山坡,離去了。
那書生驚魂未定,從大石塊後走了出來,上前向惠能施禮:「多謝壯士救命之恩。」
「沒什麼,難道我會眼睜睜地看着你這個大活人被老虎吃掉不成?」惠能擺了擺手,他抹了抹額角的汗水,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曹溪。隸屬韶州管轄。」被救的書生喘過氣後,回答道。
惠能打量着他,問:「你是——」
書生回答說:「小生名叫劉志略,住在附近的曹侯村。曹侯者,昔日魏武侯之玄孫也。溪水流過曹侯村,這地域便叫曹溪。你是——」
惠能坦言道:「我姓盧,名惠能。」
劉志略打量着他:「看你背着行囊,是到北方去做生意嗎?」
惠能搖了搖頭:「非也。我是前往湖北黃梅寺向五祖弘忍大師學法的。」
「啊,你要投入佛門?」劉志略吃了一驚,眼睛驚詫的光芒逐漸散去,道,「說來也巧,我家的姑姑也是一個出家人。」
惠能大喜:「如此說來,我跟佛真的有緣了。」
劉志略指着暮雲四合的天空道:「天色不早,你趕路定然很辛苦了。暫且到我們村里歇歇吧。」
惠能仄着腦袋想了想,道:「這也好。」
回到曹侯村,劉志略叫家人殺雞宰鴨,以隆重的禮節招待惠能。
兩人在宴席上越談越投契,當即焚香,以天地為證,結義為兄弟。
夜色已臨,曹侯村被濃濃的夜幕蓋掩着。
劉志略跟惠能剛剛結拜完畢,兩人正坐在客廳喝着山茶,忽然,一陣衣袂之風捲來,大門口處出現了一位中年尼姑。
劉志略一見,連忙起身作介紹:「她就是我的姑姑。」
中年尼姑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聽聞施主從虎口中救了我侄兒的性命,真是大恩大德,堪比天齊。」
惠能笑了笑:「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