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張少飛將梁福天放了下來,左盼右顧,思索着,「我們該往哪條路上走呢?」
梁福天指着右邊那條比較寬的山路,道:「這條是古驛道,是通往山頂接馬坳的。」
「接馬坳?」張少飛不明地嘀咕着。
「接馬坳是鏢局、馬幫交換貨物的接頭處,也是高級次第迎京官的接馬地。」梁福天介紹着說。
「也就是說,這條古驛道上行人比較多?」張少飛玩味着,禁不住又問了一句。
「對。」梁福天再側過身子,指着左邊的那條路:「這條小路通往我們梁田寨,再往裏走是一條山陡林密的山坳。」
張少飛見密林裏面隱隱約約露出一些屋頂,道:「啊,你們的家就在那裏面?」
梁福天點着頭:「那是一個很偏僻的山寨,才幾十戶人。」
梁田寨掩映在密林的深處,十分隱蔽。
張少飛又背起了梁福天,沿着崎嶇的羊腸小路往密林深處走。
忽然,從密林深處傳來一陣格鬥聲。
「不好,林里有人在廝殺,我得前去制止。」張少飛迅速放下樑福天,旋風般卷了進去。
「啊,此人功夫十分了得!非同小可。」梁福天看着張少飛瞬間消失在眼前,禁不住驚嘆。
張少飛沖入林里,只見一男子騎着一匹黑馬,手執一杆金槍與那個騎着白馬提着銀槍的女子正在廝殺。
張少飛猛喝一聲:「住手!」
男子正殺得性起,見有人前來掃興,不由得勃然大怒,調轉槍頭,如雷般咆哮:「讓你見識一下我梁家槍的厲害!」
張少飛見他拍馬一槍刺來,說時遲,那時快,一閃身,伸手奪過金槍,往前一擲,「呼」的聲,金槍像一支離弦之箭直射而去,現出一道美麗的弧線。
張少飛目視那個男子飛馬追槍而去,不料一道寒光在眼邊一閃。
電光石火間,張少飛躲閃不及,伸手硬接銀槍,一拉,只見那女子風擺楊柳般搖擺了幾下,跌落馬下。
他趨步上前,想扶住她。
誰知她腳下一滑,倒在他的懷裏。
合當他們有緣,未曾相識,已有肌膚之親。
張少飛看着懷裏的女子,容顏絕美,宛如仙女下凡。想到自己是個飽讀聖賢書之人,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他們素不相識。於是把她從懷裏放開,禮貌地說:「姑娘,冒犯了。」
那女子羞愧難當,趕緊從他懷裏離開,只見阿汪跑了過來,挺熟似的蹲在他的身旁。
張少飛捋着阿汪身上的黃毛,親切地說:「阿汪,你怎麼跑來了?阿釗叔怎麼啦?」
阿汪站起來,向背後「汪汪」叫了幾聲,搖頭擺尾着。
「阿釗叔?他對阿汪又是如此親近?」那女子感到滿心疑惑,轉身看了他一眼,這時才發現,站在她眼前的竟是一個身形高大挺拔,容貌俊朗的美男子,不由得芳心暗動,心跳加快。
在阿汪的提示周旋下,那女子終於明白了這美男子是救了她爹的恩人。於是,張少飛轉身領她往後面而去。
不一會,她爹和她哥,還有一個陌生大娘出現在她的視線。
「爹——您怎麼啦——」她雙腿一夾馬腹,白馬向前飛奔而去。
張少飛和阿汪尾隨而至。
梁福天指着那兩位青年男女作介紹:「犬兒梁振輝,小女梁振蓮。」接着看向張少飛,「這位兄弟叫阿飛。」梁福天把今天打獵被毒蛇咬的遭遇向他的兒子、女兒講了一遍,然後指着王少香,「這位老人家是阿飛的娘親,她的腳正崴着,行走不便。本來阿飛是背着她上雲霧山的,卻在路上遇到我被毒蛇咬傷了。阿飛救治我後,老人家叫他背我返上山來,她卻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艱難上山。我多次回頭望去,見她老人家每向前挪移一步,都要咬緊牙關,弄得滿頭大汗。說實話,我心中實在過意不去,但也沒有別的辦法可想。」
梁振蓮向王少香道:「伯母,太為難您老人家了。」
梁振輝感激地:「我不知道該如何答謝您們才好。」
王少香擺了擺手,平和地說:「我雖然辛苦點,但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