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榜時,考官發現中原多錄了一個名額,而嶺南尚未錄滿,為了平衡,撤去了盧學儒的進士資格而補給了嶺南,他又一次名落孫山。
後來,為了安撫盧學儒,主考官給他一個「謄錄」的職務,讓他進入翰林院隊伍。
可是,心高氣傲的盧學儒不願意擔任這樣抄抄寫寫的職務,他還要搏一搏,於是拒絕了。
又是一個三年後,盧學儒第三次參加會試。
這次考試,盧學儒可謂得心應手,下筆如有神助,發揮得淋漓盡致。
但主考官批他的答捲髮現了一處明顯的錯別字:提拔的「拔」字,寫成了點撥的「撥」字。
這一次,竟是一字之錯,又名落孫山。
正是:「失之毫釐,謬以千里」!
進士,是由科舉以來中國封建社會做官的「門票」,考不上進士,盧學儒就失去了一條進入官場的陽光大道。
為此,盧學儒陷入了苦悶和失落之中。
盧學儒才高八斗,才壓群儒,三次參加會試,都名落孫山。
當時,長安城有一位高士有感於此,仰天嘆道:西江東流,學儒雖有進士才,但沒有進士命。惜哉、惜哉!
沒有走過科舉之路,未曾考中進士,儘管你做了高官,也會被視為非「正途」出身,會被同僚瞧不起。
盧學儒三次會試均名落孫山,雖然以雄才大略、經世致用的實學官至禮部尚書,後來皇上特賜他「同進士出身」。
但是,他也常常被朝中官員譏諷、嘲笑,連他首次赴京認識並視為至交、伯樂的李淳風也曾在一次三五知己聚會時,酒後譏笑他為「同進士」。
因此,盧學儒對那些進士及第沒有經世致用實學的官員也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顧,而且還留下了「舉人強於進士」的高論。
如果有人來見他,遞的名帖上寫的什麼「進士」頭銜,他可能要晾人家半天;
如果名帖上寫的是「秀才」或「舉人」,他不但會優先考慮接見,還有可能樂呵呵地過去與之握手,暢談一番,這是盧學儒同病相憐,與他們有「共同語言」的緣故。
雖然盧學儒沒能在科舉路上圓了「進士夢」,但皇上特賜他「同進士出身」。
盧學儒由於看不慣朝中大臣趨炎附勢,遂產生不在朝上為官,做地方父母官的念頭,並向皇上奏明。
皇上准奏,被朝廷派到中州任知府。
盧學儒飽讀四書五經,有經天緯地之才,雖不在朝廷做高官了,但做個知府太守地方父母官,日子倒也過得逍遙自在。
有一次,有兩個一高一矮的人吵吵鬧鬧來到衙門擊鼓告狀。
盧學儒任中州知府逾半年,還未正式坐過堂,審過案,今天碰巧,他倒想看看這僻野之間能有什麼案可審。
於是,盧學儒穿起官服坐堂,傳令:「把擊鼓人傳上來!」
那個生得高大的人一到公堂,立刻下跪告稟:「大老爺明察,小民黃大力的岳丈臨終前,立下遺囑說:「覃澤非吾子也所有家產盡給女婿外人不得侵佔」說罷便呈上遺囑。
盧學儒看後便大聲責罵那個矮小之人覃澤非。
覃澤非立馬下跪喊冤:「青天大老爺在上,我爹立下的遺囑在此,請大老爺明察。」說罷,從袋裏拿出遺囑呈上。
盧學儒接過遺囑,一看,遺囑是這樣說的:「覃澤非,吾子也,所有家產盡給,女婿外人不得侵佔。」
盧學儒看罷,頓時一拍驚堂木,「拍」聲一響,指着黃大力斥道:「我把你這個刁民,女婿是外人,竟如此夠膽,爭占遺產,左右聽令,賞他五十大板,拉出公堂。」
黃大力怎知遺產得不到,還挨了五十大板,真是有冤無處訴。
原來,當地有個姓覃的老闆,生了一男一女。男的叫覃澤非,因為他是老大,村中的人都常叫他老一。覃老闆眼看自己老了,害怕死後親手創下的家當敗在兒子手上,所以整天對兒子說些生財之道。
誰知這個覃澤非雖然已到了而立之年,但對發家致富不感興趣,從早到晚在家勤奮讀書。覃澤非確有個怪癖,他看中了那本書,任憑要多少銀兩,也要把它買下來。
第136章 仕途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