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蘊城現在最聽不得的就是這話,心頭頓時火起,甩手給家丁一個耳光。
「不好了,不好了,你家大人還活得好好的,怎麼就不好了!」
「你不是在守靈堂嗎?跑過來幹什麼?」
家丁穿着白,腰間扎着帶子,是守靈堂的家丁才會有的裝束。
「小人說的,就是靈堂之事!」
顧蓉蓉先一步到靈堂。
她早就預計到靈堂會出事,只是時間比預計得要早一些。
此時靈堂已經亂了套,守靈的家丁和丫環四散奔逃,尖叫着抱頭鼠竄,膽子小的早已經暈死過去,不省人事。
胡夫人,就是胡曉的母親,聞訊而來,她的頭髮都已散了,明顯是已經歇下,此時也沒來得及梳,衣服上衣扣子還系錯了一下,可見來得匆忙。
她眼睛都哭得紅腫,臉色憔悴,踉蹌到靈堂,根本顧不得害怕,衝着從棺材裏坐起來的人叫道:「我的女兒!」
胡曉從棺材裏坐起來,一臉茫然,呆呆的也不說話。
胡夫人奔過去,伸手要扶她,胡曉扭頭看她,不聲不響。
胡夫人聲音顫抖:「女兒,我是母親,來,母親扶你出來。」
胡曉沒說話,但伸出手,木然被胡夫人扶出棺材。
觸手是溫熱的,是個活人。
胡夫人喜極而泣,一把抱住胡曉,痛哭不已。
老夫人也趕來,看到孫女又活了,高興得很,當即下令,把靈堂撤掉。
胡夫人道:「母親,我看曉兒這樣,好像神智還不太清楚,這」
「是有些,來送她的人不是說了,是傷在頭部,或者傷未好,還沒有恢復,等過段時間傷好了,自然也就好了。」
胡夫人聽了也有理,沒有什麼比女兒還活着更好了。
正要扶着胡曉走,旁邊地上的小丫環哆嗦道:「老夫人,剛剛才」
「剛才怎麼了?」老夫人疑惑問。
「剛才有個黑衣人,在小姐的棺木前不知道幹了什麼,小姐才醒的。」
胡夫人趕緊問:「有此事?那人呢?」
「跑了。」
胡夫人和老夫人面面相覷。
老夫人道:「此事定有蹊蹺,或許是害死曉兒的兇手,回來試探曉兒是否真死。」
胡夫人臉色微變:「母親,那現在他們知道,曉兒無事,那會不會還來」
老夫人也拿不準,正思索,胡蘊城到了。
顧蓉蓉在暗影處看着,胡蘊城到近前,看到「死而復生」的胡曉,也很驚訝。
「曉兒,你沒事吧?」
老夫人哼道:「怎麼會沒事?方才還有人想刺殺我們曉兒。」
胡蘊城的心思都在胡曉身上,腦海中還迴響着顧蓉蓉那句「給你送個禮物」,壓根本沒理會老夫人。
他推開老夫人,打量胡曉。
「曉兒,感覺怎麼樣?」
胡曉不說話,只定定看着他。
「曉兒?」
胡蘊城略有點心急:「曉兒,祖父問你,誰讓你去大牢的?音音」
話沒說完,老夫人就怒道:「你怎麼回事?曉兒這樣你還只關心那個小賤人,她的命是寶,我們曉兒就是草嗎?」
胡蘊城早就按捺不住,火氣瞬間迸發,反手給她一個耳光。
「閉嘴!」
「你居然打我?」老夫人不可置信。
夫妻多年,雖然經常絆嘴,但正妻的體面她還是有的,動手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我早就想打你了!」胡蘊城怒吼,「你看看,家妻不賢,就是這副樣子,要不是因為你,家裏會變成這樣嗎?我會被禁足嗎?」
「曉兒變成這樣,是誰的錯!你不讓她去大牢,她會被抓嗎?會被害嗎?整天罵別人賤,那也是我胡蘊城的骨血,身為正妻主母,容不得庶女及其子女,你還當什麼主母!」
這話說得不可謂不重。
老夫人捂着臉,簡直驚呆了。
胡蘊城發泄一通,卻解決不了問題,只能氣呼呼又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