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蓉蓉和冷星赫對視一眼。
兩人都想到,三當家應該就是因為這個入的大獄。
於三光那個嘴笨的,說了一大堆,都沒有提到關鍵原因。
顧蓉蓉正要繼續問,小二哥嘆氣說:「可不是,李大小姐死了,還死得很慘!」
老宰輔被他的情緒感染,下意識問:「怎麼個慘法?」
「心都挖出來掏走了,」小二哥手做了個爪形,「血淋淋的。」
老宰輔擰眉,確實慘,席述聽着臉一白,為醫者,實在聽不了這種話。
冷星赫詫道:「挖心?打死就死心,一掌一刀都能要命,為何還要弄這麼複雜?」
小二哥解釋:「公子有所不知,三當家最厲害的招式,就是黑虎掏心,整個漕幫都知道。」
冷星赫默一瞬,確實如此,他也記得,三當家那雙手堪比兵器,是特意練的這種功夫。
「那對着自己的未婚妻,也不必下這種狠手吧?」顧蓉蓉琮是覺得費解。
「他親手挖心,有人瞧見了?」顧蓉蓉問。
「是的,」小二哥點頭,「李公子瞧見的,三當家大概也自知理虧,殺人時借着酒勁兒,腦子不清楚,殺過之後,許是害怕了,轉頭就跑了,跑時正和李公子撞個正着,李公子覺得不對,進屋才發現姐姐慘死。」
顧蓉蓉心頭疑惑:「後來呢?」
「後來當然是李家報官,官府追查,捉拿三當家,三當家還拒不承認,官差鎖拿了他,投入大獄,直到今日。」
「李
員外失去愛女,痛心不已,病了多日,現在唯一的心愿就是把三當家繩之以法,給女兒償命。浮白記這些日子也沒開,所以我們和金玉滿堂的客人就更多些。」
事說到現在,也說得差不多,店小二搭着毛巾出門去。
顧蓉蓉問冷星赫:「你覺得這事像真的嗎?」
「黑虎掏心,確實是三當家的獨門絕技,他也的確愛飲酒,但我總覺得,他不似這般魯莽好色之人。」
顧蓉蓉知道冷星赫對漕幫有深厚感情,會意識開脫,也不辯駁。
看着酒杯道:「他不是,要若這酒中加了東西,就不好說了。」
冷星赫顧及的也是這個。
老宰輔壓低聲音說:「這個好辦,你們當面去問問不就行了?」
席述趕緊說:「人現在在大獄,如何問?殺人重罪,而且聽了李家的意思很是強硬,應該也是使了銀子的。」
老宰輔看他一眼:「真是年輕,他使銀子,我們就不能用別的法子嗎?」
席述嘀咕:「我還以為您要說,咱們也使銀子。」
老宰輔氣道:「敗家,錢是那麼好掙的嗎?你看知棠丫頭,整天研究個茶方,絞盡腦汁地賺錢,豈能輕易給了別人?」
席述被罵得無言以對。
顧蓉蓉給老宰輔滿上酒:「老爺子,您有什麼法子?」
老宰輔解下塊腰牌給她:「這個,拿去找這城中的老護城使,他是我的晚輩,早年在京城時曾給過他一點指點。」
「老護城使?
他都不是護城使了,人走茶涼,只怕」
老宰輔飲盡酒:「他這盞茶涼不了,他是現任護城使的岳父。」
眾人:「」
顧蓉蓉拿過令牌:「好,我用完了就還。」
老宰輔眼睛微眯:「再加一道菜。」
「沒問題。」
吃罷飯,老宰輔和席述逛着回去,此時街上還熱鬧,老宰輔喝了點酒,正是興頭,幹勁十足,發誓一定要打探出個十條八條的小道消息不可。
顧蓉蓉和冷星赫拿上令牌,直接去見老護城使。
老護城使六十出頭,按說還不到告老的年紀,不過,他一向身體不好,又想着給女婿謀個前程,一番運作之下,讓女婿接了位置,他樂得自在。
到他府門前,看門家丁還算客氣,顧蓉蓉遞上腰牌。
不多時,老護城使親自迎出來,顧蓉蓉見他這態度,心裏穩了三分。
一番問候寒喧,兩人也沒進府,直